分別之後,阿飽一直有些憂心忡忡,不時地低頭看看手中愜意沉睡的墨墨。

伶覺精神倒格外好了起來,興致勃勃地不停和阿飽交談著。

“你是怎麼知道赤腳大仙在斬龍冰窟裡呢?”

阿飽沒什麼精神,隨意敷衍著:“哦,那群南荒的仙兵臨走前告訴我的。”

他恍然,隨後笑了:“有點良心,也算我跟墨墨沒有白受折磨。”

隨著他們三個不斷前行,寒霜之境內逐漸又開始飄飛起密密的雪花。

“這寒霜之境裡,乍一看挺美,實則荒涼的很。”

她抬眼環顧茫茫雪海,心裡頭似乎也隨著不斷降下的大雪,被壓得沉甸甸的。

墨墨閉著眼,聲音卻清脆地傳了過來。

“這是曾經的海神隕落之地,無盡的神息覆蓋了整片空間,所有生命都不可能長久的存活。”

阿飽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好奇:“海神......是扶嶼的父神嗎?”

墨墨忽然合上嘴,搖了搖頭卻不肯說。

倒是伶覺在一旁低聲解釋著:“海君的父神,早已被剝離神髓,不能再稱海神啦。”

“這裡乃海君祖上,扶清海神之墓。”、

剝離神髓?

阿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被剝離神髓?為何?怎麼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伶覺急忙拉住她,環視四周,才小聲道:“小點聲,你一個小仙婢,怎麼可能知道這麼機密的事情,這還是我從族長那裡偷聽到的。”

墨墨打斷了他們:“還是快些趕路吧,蝸牛精,再慢點可就趕不上去千仞之巔了,你還想不想知道上古蝸族的線索了?”

“你想查蝸族線索?”伶覺一邊好奇地問著,一邊再次催動靈力,儘可能讓他們前進的速度快一些。

阿飽憂鬱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悶聲嘆息:“是呀,想回家不可以嗎?”

他有些同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後跟著點了點頭。

“你是該早點回去,不然就你這小身板,沒有人護著,還真的很難活下去。”

“蹭”的一下,阿飽雙眼亮了起來。

“伶覺啊,”她忽然靠近了些,語氣真誠,雙目放光:“我想起來,阿姐傷了我,你說過想要補償來著。”

伶覺下意識護住了胸口,腳步後退:“你,你想要幹什麼?”

她笑眯眯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親切地開口道:“這樣,我也不需要什麼靈藥了,你就送我一件防禦仙器好啦。不然我這麼弱小,說不定哪次一不小心就一命歸西了。”

伶覺腳下一個趔趄,隨後震驚地望著眼前巧笑倩兮的少女。

墨墨伸出兩隻大鉗子,將雙眼蓋住了:“我不認識這麼厚臉皮的蝸牛精!我那息靈法寶還沒用幾次,就被你給毀了。”

阿飽白了他一眼:“還不是為了救你們嘛。”

說完又再次抬頭,臉上掛起閃亮的期盼:“伶覺,作為朋友,你怎麼說?”

他艱難地吞嚥了一下,表情哭喪:“防禦仙器多難得啊,我也就一件......”

“啊,你真的有啊!那就是我的了,等出了寒霜之境,記得補償給我哦!”

阿飽再次笑眯眯地接過話頭,隨後拎緊墨墨,拉著滿面頹喪的伶覺,快速向前跑去。

大雪紛飛中,兩人一獸笑鬧的聲音不時傳來,寒風席捲起一片片晶瑩的雪花,在半空中旋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