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棠忽然伸手,讓他的那些下屬們是丈二摸不著頭腦。

明明是他下令的,為何都快要得手了,反而還要出手攔著?

白明棠更是氣的想罵人,他明明只是要讓白沐霜服軟道歉,哪裡想到會橫生枝節?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根本就不會來這一趟。

“我方才的話你們都聽不見,全都聾了嗎??”他忍著疼,厲聲開口。

侍從們立刻低下頭,做出認罪的樣子。

白沐霜瞥了他一眼,看他手掌心上被劃開的一道血痕,腦海中閃過了一些模糊的記憶。

這些記憶本來就不屬於她,那些記憶屬於原主。

記憶中,白明棠原本是沒有這樣討厭白沐霜的,只因為小的時候,她受到白沐雪的蠱惑,經常把白明棠當馬騎,還在一眾下人面前侮辱他,讓白明棠下不來臺,這才導致後來對白沐霜的厭惡。

這段記憶湧上來的時候,白沐霜又有點想罵娘。

原主倒是死的乾淨,瞧她以前做的是人事嗎?這本來就是一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要不書中怎麼經常會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有黃金,從來不會說女子不得下跪之類的道理。

被原主這樣騎著羞辱,如果換做她是白明棠,肯定早就把這個不要臉的妹妹打殘了。

“三哥,你受傷了。”還沒顧得上處理自己的傷口,白沐霜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白明棠的手上。

古時候的人都很迷信,看相算命的更是多不勝數,像白明棠這樣因為被劍劃傷而導致的斷掌,可能會影響到他日後的仕途。

“坐下。”白沐霜對白明棠說道。

白明棠卻嗤之以鼻:“真是搞笑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話音未落,就感覺肩膀一沉。

白沐霜那柔軟的手看似輕輕在他肩膀上一按,實際上力氣卻大的驚人,按的他肩膀都痛了。

要知道白明棠可是七尺男兒,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臉色驟然就變了。

白沐霜恍若不知,再旁邊的櫃子裡取兩個罐子,一個罐子裡裝的是治療各種傷口的傷藥,另外一個罐子裡放的則是紗布。

紗布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這種比這個世界療傷包紮用的布好多了,塗上藥之後再裹上一層紗布,又透氣又美觀,隔天再來換藥就行。

白沐霜強迫著白明棠給他上藥,上完了之後這才虛弱的開口:“你可以走了,欠你的人情也還上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說完之後,白沐霜不再搭理白明棠,轉身撩開簾子進裡間。

嬌嬌本來是想跟過去的,可是白明棠還在外頭呢,聽白沐霜叫他三哥,她頓時明白來人身份。

既然是兄長,就算再鬧騰,也不至於鬧出人命了。

“這位公子,今日乃是霜妹子鋪子開張的日子,我不知道你們有何仇怨,但是天大的仇恨也用不著在人家的大日子上挑事吧?”

不愧是胭脂鋪的女掌櫃,說話條理清晰乾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三兩句話就已經把白明棠說的是心服口服了,望著四周一片狼藉,白明棠臉上有些許掛不住,但嘴巴依舊很強硬的說:“今日的局面,都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