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白沐霜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其實最近,她隱隱是有察覺到的,不過並沒有往那處去想。

蕭偌晴本來就非凡夫俗子,他是被人陷害才會困在這小村莊裡的,現在既然眼睛好了,雙腿也開始有起色,終究是有離開的一天。

不過她沒想到,那一天來的這麼快。

迅速收拾好心情之後,白沐霜問:“你是不是想託我照顧你幾個孩子?這話你不說我都會照做的。”

“多謝了。”

“相公,你吃我的用我的,現在拍拍屁股就要走,我連你要去哪我都不知道,到時候若是你展翅高飛走了,豈不是留我和幾個孩子悽苦?”她用柔軟的語調,說著最冷硬的話。

蕭偌晴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四目相對時,他眼中只剩下愧疚。

“放心吧,你家幾個娃我會照看好的。”可能是看蕭偌晴表情尷尬臉色難看,白沐霜這才出言緩和了一下氣氛,“反正你我也不是那種關係,你不必對我抱有太大的歉疚之意,等哪日你飛黃騰達了,可千萬不要把我給忘了,記得就好。”

“這是自然的,結髮妻,定不相負。”說罷,蕭偌晴忽然就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把匕首,只見他手起刀落,迅速割下一縷長髮,又把白沐霜的頭髮也割去一些。

割完之後,他將頭髮打了一個結,做成同心結的樣式。

編好後,蕭偌晴又把頭髮遞到白沐霜的手裡。

望著那兩縷已經融合在一塊的髮絲,白沐霜心中是五味雜陳。

眼前明明是紙片人,為什麼在他遞過來同心結的時候,白沐霜的心會有一種被人觸動的感覺。

她不可能留在這裡的,始終是要回去,只是時間早晚罷了,和孩子們在一起已經讓白沐霜有了一種難以割捨的情緒,倘若再和蕭偌晴離的太近,白沐霜擔心到時候真的到了離開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會有不捨,會放不下。

“這個就當作是合約吧,你去幹你的大事,等事成之後必須要用金山來換,要不然你那幾個孩子就歸我所有。”白沐霜小心翼翼的收下,但卻嘴犟道。

蕭偌晴點頭:“好,一切依你。”

兩人交談之後,便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白沐霜又把他推進小廚房,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

第二天清早,她正在園子裡打理那些新長出來的藥草,就在這個時候,蕭景年忽然冒冒失失的跑進來。

“我爹呢?你今早看見他了嗎?為何我去找他的時候沒有瞧見。”

“你爹養傷了,可能要過陣子才會回來。”白沐霜不動聲色的說。

“你騙人。”蕭景年衝著她大聲的喊,“他的傷都是你給治好的,去什麼地方養傷?爹是不是被壞人抓走了。”

白沐霜停下手上的夥計,拍了拍手心的塵土對他說:“你爹給你們留了親筆信,就放在桌上,不信的話過去看看。”

“親筆信?”蕭景年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