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開繩索之後,趁機殺了幾個看守的軍士,接著一人一刀,於重重包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老大,你是不知道,韓猛那廝,當真可惡,你看我身上這些傷痕,都是他打的,我發誓,有機會,一定要手刃此賊!”

……

滿身狼狽的楊醜站在大堂裡侃侃而談,全然沒發現張楊已經烏黑的臉色。

說了半天,楊醜嚥了一口唾沫,朝著張楊擠眉弄眼道:“廝殺半日,倒是口渴的緊,老大,有沒有酒水給我潤潤喉?”

張楊眯著眼道:“酒水沒有,血水倒是有,我打算把你的腦袋砍了,用你的一身熱血,祭奠戰死的三百兄弟,你覺得怎麼樣?”

楊醜嚇了一跳:“老大,這是為何,我……”

“你還有臉在這裡放他孃的狗屁?”張楊猛地一拍桌子,嚇得楊醜渾身一顫。

“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貪功冒進,害的跟隨我們生生死死,眼看有好日子過的三百弟兄戰死?就因為你的一時莽撞,險先害得儁乂這等大將戰死沙場?”

“你還有臉跟我要酒喝?老子不殺了你,都不足以安撫眾弟兄!”

楊醜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老大,我錯了!”

張楊拔出佩劍,恨不得一劍把他的腦袋砍了,不過最終想了想,還是放了下去。

“從今天開始,剝奪你的一切軍權,給我做一個馬前卒,日夜守護在城關之上,不得有失,倘若再有紕漏,別怪我不念舊情!”

楊醜眉頭一皺,沒想到張楊居然這麼不給他面子,但意外的沒有反駁,低頭時,眼神中精芒一閃,唯唯諾諾地稱是。

接著緩緩退去。

正處理好了後勤工作的董昭見到楊醜離開之後,忍不住說到:“稚叔,憑藉楊醜的能力,真能從韓猛大軍之中脫困?”

張楊挑眉問到:“公仁這話是什麼意思?”

董昭搖了搖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無,我雖與楊醜認識不久,但其武力,算不得拔尖,韓猛俘虜了他,又怎會不嚴加看管,但他卻能逃出生天,令在下有些匪夷所思!”

“或是韓猛一時鬆懈了,區區一楊醜,又不能決定勝負,意外逃脫,倒也合理!”張楊解釋道。

董昭眉頭更緊,品讀過秦耀給他的《厚黑學》之後,他做人做事又加深了一個層次,對於人性的把握更深。

以他的觀點來看,楊醜這事,確實蹊蹺。

但知曉楊醜可是跟隨了張楊多年的生死弟兄,而這次雖說是貪功冒進,但也是出於主辱臣死的想法,張楊只是略施懲戒,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董昭思來想去之後,還是建議道:“稚叔,以我之見,先將楊醜調於後勤如何?”

張楊動作一頓,看向董昭道:“公仁是在懷疑楊醜?”

董昭不語,但表情說明了一切。

一旁,田豐見張郃想要說什麼,微微搖了搖頭。

張楊見到董昭的表情,略帶不喜道:“楊醜跟隨我多年,忠心耿耿自不必多說,我已懲處過他,若將他調離,讓另外那些跟隨我多年的弟兄心裡怎麼想?”

董昭據理力爭道:“但壺關防務大過天,不可有一絲紕漏,稚叔不可感情用事!”

“夠了!”張楊呵斥了一聲,又覺得自己的態度有問題。

隨即服軟道:“正值用人之際,公仁之意我已明瞭,某願用項上人頭為楊醜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