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豪華民房,此刻內部已經被鮮血裝飾的宛如地獄。

柳七舔了舔劍上的鮮血,彎腰對著痴呆的富雲行禮:“你好,我的新徒弟,師傅給你的禮物,可還滿意?這般猩紅奇景,配上美好銀月,藝術就該如此華美。”

“呃......啊......”

富雲顫抖著身子,腳下卻如同被定住,一步也挪不開。

小手中握著一把短刀,刀尖鮮血淋漓。

柳七從富雲面前倒下的女人屍體身上扯下一塊白色布料,露出裡面漸漸蒼白的面板。

擦了擦劍身,收劍歸鞘,微笑著看著富雲:“如何,親手殺死自己母親的感覺?”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手中短刀悄然落地,小小身子蜷縮成一團,蹲在牆角瑟瑟發抖。

“我沒想殺死媽媽的......只是吵了一架,只是吵了一架,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抬起無辜的大眼睛:“師傅,我不是故意的對不對,我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非也,非也~”

柳七豎起一根指頭,惡魔似的笑道:“你不是很早就厭煩你母親的說教嘮叨了嗎?她不是覺得你不成器嗎?不是嫌你沒用嗎?不是,想要生個弟弟代替你嗎?”

“不會的,不會的,母親只是被我氣到了而已,昨晚娘親還抱著我親吻我的額頭......我是她的孩子,她怎麼可能不要我!”

富雲幾近崩潰。

“為了你不吃蔬菜就對你大發脾氣的孃親,真的把你當孩子嗎?”

柳七俯下身子,一把扯去女人的圍裙,露出那個大肚子,裡面的嬰兒,已經被短刀刺死,刺眼的鮮血,衝擊著富雲的理智。

“你,殺了你母親,無論如何,你都是弒母的兇手了!”

“不過,這樣對待孩子的母親,雖然邪惡,不過跟你父親比起來,可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柳七一把抓起富雲的手,男孩如同傀儡一般被牽著走入臥室。

商人胖大的身子已經失去生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木楞的坐在床上,雙目凝視著兩人,眼中無悲無喜。

她的衣裙已經被撕的粉碎,露出其下還沾著爐灰的羊脂白玉一樣的肌膚。

柳七眉毛一挑,他本以為這個女孩心智崩潰了,但好像並不是這樣。

還沒等他開口,女孩就說話了,語氣淡淡的,卻令人心驚不已。

“你殺了他,你要來嗎?還有這個人,他能做嗎?”

柳七瞳孔一縮,接著哈哈大笑。

“寶貝,寶貝啊!你這樣的,絕世天才,跟你比起來,我的天才一文不值!”

抽出長劍光芒一閃,男孩人頭落地,死前還帶著驚懼。

“跟你比起來,這個被藝術的考驗嚇傻的廢物,讓他成為我的徒弟,簡直是種恥辱!”

張開雙手,柳七癲狂道:“如何?生活淫靡的父親,脾氣暴躁腦子裡只有繼承家產的母親,還有一個自卑無能的孩子,多麼邪惡的一家,他們的死,難道不會讓你感到愉悅嗎?”

女孩淡淡開口:“很無聊。”

柳七如同齒輪被卡住的機關人,機械地扭頭,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女孩:“你說什麼?”

不等女孩答話,他又繼續道:“我的藝術,你稱它無聊?看我的手法!我在他的生命線上描摹!他死的毫無痛苦,無知無覺,你看他嘴角還帶著笑意,你敢說很無聊!”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柳七的劍搭在女孩脖子上,悽然的月光從女孩背後的窗戶中灑下,與慘白的血跡混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

女孩沒有答話,另一個聲音卻從柳七身後傳了出來:“殺那麼幾個人,真的很無聊......你的世界,就這麼點大?”

柳七猛地回頭,長劍刺去,卻被一團黑霧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