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瑤徹底放心,反覆提醒自己別多想這件事。

輕鬆呼口氣抬頭看見了前方的祁槿南。

休息區只有兩種盞不太明亮的燈,朦朧照射。

祁槿南站在那裡,左瑤完全是憑藉身形看出是他。

疑惑的快步迎上來,還未開口詢問,聞到了血腥味。

她一低頭看見他的手心,差點驚撥出來。

“怎麼會這樣!”左瑤生怕弄疼他,躬身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心檢視。

祁槿南看著她這樣,心裡有了莫大的滿足。

沒等到他的回應,左瑤也不多問,拽住他的手腕朝陸銘房間走,“趕緊給你清洗傷口,包紮!”

“讓他睡吧。我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說到這裡,祁槿南眼波流轉,低下頭,透著點委屈,“大概是,我做壞事的報應吧。”

左瑤停住腳步,自責的咬唇,片刻後,嘆息一聲,“我表現的很明顯?”

“不贊成三個字刻在你臉上了。”

傷成這樣,還用輕鬆調侃的語氣說話,左瑤看著他,心裡複雜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我帶你回去包紮。”左瑤拽著他的手腕,沉默的疾步走。

這回她學聰明瞭,來錄製節目,自己準備了一行李箱的各種必備品。

把不省心的祁槿南拽回房間,找出應急燈,為他照射傷口,左瑤低頭認真看著。

傷口裡還有沙粒,讓她又急又氣,“怎麼辦啊!找醫生吧!”

祁槿南喜歡看她為他一人著急的模樣,喜歡她滿眼滿心只有他。

他享受這一刻,不想被任何人打擾,溫聲提醒,“醫生上直升機了。”

左瑤身體一僵,著急的想原地竄,低頭看著他的傷,不敢下手,“那怎麼辦!”

她看過急救護理這些理論知識,可真的面對才知道,人因為擔憂會大腦一片空白。

祁槿南的手很好看,修長細白骨節分明,這手搭配著他的臉,簡直是完美無缺一幅畫。

一個顏控,見不慣完美被破壞。

“痛。”祁槿南唇角都要上天了,語氣裡卻滿是可憐巴巴的意味。

左瑤一直低頭看著他的傷口,一點沒察覺他那翹起的唇角,流光四溢的眼眸。

聽著他的聲音,連忙湊近更仔細的觀察,“需要酒精消毒,會很痛。”

祁槿南發覺一件事,他越流露出可憐,左瑤語氣越溫和,像在哄孩子。

那小嗓子像羽毛在他心間逗弄著小鹿,來回地蹦噠。

祁槿南努力剋制心底湧起的滿足感,垂眸看著自己的傷,“我能忍。誰叫我做壞事。”

左瑤不能忍了,輕輕戳了下他的腦袋,“別胡說八道,莊煙做的壞事少了?齊家做的壞事少了?他們怎麼還沒遭報應?!”

她說著話,很輕柔將他手心徹底攤平,又找出毛巾捲起來給他墊在手下,開啟藥箱拿出酒精。

不等他回應,釋然一笑,“莊煙現在這樣何嘗不是報應?你手受傷如果是報應,那說明你做的事不夠壞,怕什麼。”

祁槿南從告訴她這件事是他做的那一刻起,就能看出左瑤內心的善良。

比起他的毫不猶豫,不擇手段,左瑤有良知,會共情,她會憐憫。

他不鄙視這樣的善良,不太認同卻能守護。

祁槿南故作放心的鬆口氣,“你這麼一說,倒也是。”

左瑤跟著輕笑一聲,找出一條新毛巾,捲起來遞到他的唇邊。

祁槿南疑惑的揚起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