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衙門。

刑部尚書魏澤眉毛擰成一股。

剛剛在朝堂之上就對朱桐這位無名小卒沒有什麼好感。

他自己達到刑部尚書之位足足耗費了二十五年。

沒有想到一個小小大夫竟然一躍就成為刑部的二把手。

這很難讓他這種憑藉多年摸爬滾打上位的官員接納。

不僅僅他抱有此態度,刑部每個人都無不有著一樣的看法。

一進門就將笏板扔在書案上,一屁股砸在太師椅上,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慘叫聲。

右侍郎張茂之端著一碗茶,眯著眼擠出最滑稽的笑意來孝敬魏澤。

前幾日王矽丁憂離開,張茂之的小心思就開始活絡了起來。

按照刑部不成文的規定,刑部尚書以下的官職任免一般由刑部一把來推薦,

皇上也僅僅是做一個象徵性的批閱准許,基本上可以說是有魏澤一人說了算。

而但凡多一點權柄就多十分的利,即可安排自己的親信上位,又可以向上位者索取無法估計的利益。

而此次張茂之也為了能夠成功上位,做了充足的準備。

鞋履幾乎快要踏斷李善長家的門檻了,當然頂頭上司魏澤的好處也是不可忽略的。

而魏澤也信誓旦旦的承諾必定保薦其上位,可被朱桐橫插一缸子,不僅僅名聲掃地。

自己這麼多年以來積攢的‘信譽度’也紛紛打了水漂。

“魏尚書,請喝茶!”

張茂之弓著身子緩緩而來,魏澤掃了一眼嘆了一口氣,整個臉都拉下來了。

“魏尚書,出什麼事了嗎?”張茂之問道,他已經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端倪。

神情立刻變得稍微有點不安了,急忙把茶碗放下繼續追問道:“魏大人,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下官可將全部家當都壓上了,您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魏澤端起茶碗,拍了拍張茂之的肩膀說道:“張大人,不是在下不幫你是你的位置早就被別人佔了。”

“您什麼意思?”張茂之道。

“朱桐,陛下將本屬於你的職位給了朱桐,就連相國大人都諫言都不管用。”魏澤說道。

說著將手中的碗遞給張茂之,又拍了拍張茂之安慰道:“不必執著於此了,皇命難為。”

張茂之努力平復著心中的怨氣,嘴唇都咬出了血,雙手緊緊的握著茶盞,怒不可遏。

“看我怎麼對付他!”張茂之說道,隨即氣沖沖的將左侍郎的書案命人抬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朱桐領著印信來了刑部衙門。

刑部眾官員見門外進來一人,仔細一看原來是新來的左侍郎朱桐。

所有人瞬間變得極為默契,默默低頭繼續忙著自己的工作,沒有一絲的話音,呼吸聲都變得十分清晰。

由於朱桐是第一次來刑部,對刑部的情況不是非常瞭解所以走上前十分客氣得向一位官吏問道:

“請問閣下,尚書大人所在何處?”

那名官吏抬起十分冷漠的看了看朱桐未作回答又繼續低下頭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

沒遇到初次上任就碰了一鼻子灰,朱桐心中自然有些不快。

但是心想,既然陛下將此職位交給我一定要將之辦的讓別人刮目相看,以堵住非議之口。

不能因為區區小事就垂頭喪氣,繼續面對。

接連著問了八九人都是一樣的反應,朱桐已經想明白了很多,這幫人都得受了魏澤的蠱惑迫不得已罷了。

無奈之下朱桐朝著正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