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莉讓郭少陽把她背到秦城第一高階中學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裡,上了二樓,進屋,開燈,這女人看著挺瘦的,背起來怎麼就那麼沉呢,把郭少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把這娘們放到床上躺下,就坐在旁邊歇氣。

郭少陽大概掃了一眼,這屋子跟他和彩霞租的房子差不多一樣大,也在二樓,只是房間裡多了一張床,由於中間橫放著一張長桌,讓空間顯得相對狹小,對面的床上被褥疊放的整整齊齊,床頭掛著一身校服,也不知主人去了哪裡。

郭少陽大膽猜測,如果對面的女孩是學生的話,肯定是這兩天學校由於地震而放了假,她回家省親去了,可一個學生又怎麼會跟摸吧女住在一起呢?

郭少陽注意到這張桌子上擺著一副相框,照片上是兩張清純的笑臉,左邊是羅莉,右邊的應該就是對面床上的那個女孩吧,他也沒仔細看,休息了一會兒就準備起身告辭。

“等一下,我現在腳很痛,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了,你能不能幫我把鞋子脫下來?拜託!”羅莉忽然叫住了他。

郭少陽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她那副爛醉如泥的樣子,也沒有多想就走過去幫她脫鞋。

就在伸出手的一剎那,郭少陽又猶豫了,因為羅莉那天只穿了一條裙子,擺在他眼前的是一雙潔白而富有彈性的大腿。

有那麼一瞬間,郭少陽竟然把她當成了秦彩霞,他知道自己又產生錯覺了。

郭少陽定了定神就小心翼翼的幫她脫掉了那一雙粉紅色的高跟鞋。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該走了。”郭少陽再次起身告辭。

“不,你先不要走,你能再幫我倒一杯水嗎?我心裡現在難受的很,滿腦子暈暈乎乎的,我……”羅莉話未說完就先乾嘔了起來,郭少陽這時候也不便離去,就給她倒了一杯水來。

“郭少陽,你能扶我起來麼,我實在是有氣無力了,要不,你先把門關上,外面冷得很。”羅莉一邊說著話,一邊掙扎著抬起頭來,看了郭少陽一眼,又軟綿綿的躺在了床上。

郭少陽不由警覺了起來,裝作沒聽懂她剛剛所說的話,趕緊把杯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說了句“水我給你放這了”,然後轉身就走。

豈料羅莉忽然從後面撲上來,攔腰緊緊的抱住了郭少陽道:“你別走,你別走——”

“你沒醉!你的腳!……”郭少陽不由大吃了一驚,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卻一下子又給弄糊塗了。

“少陽,你聽我說,我喜歡你,彩霞把你們之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了,她說你是一個好男人,我也覺得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我並不是真的想訛你一千元錢,我只是想給自己製造一個多和你接觸的機會……”羅莉急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請你自重!”郭少陽冷冷的扳開了羅莉的手,然後一頭扎進了茫茫的夜色中,他身後隱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綴泣聲。

那晚的夜色真的很美,只是有些事情讓郭少陽的心情愉悅不起來,他一個人孤單的行走著,一步一步踩在虛空裡,茫然的,無助的,搖搖晃晃,歪歪斜斜的走了回去。

靜靜的躺在床上,感覺風灌滿了整間屋子,屋子裡異常安靜。傷,漫溢到全身,滲進了他的心房。他的心可謂殘缺不全。

就像一首歌裡唱的那樣:當愛在現實面前,原來那麼脆弱,而我們越是想要越要不到結果。

郭少陽以為自己和彩霞就這麼分手了,他將在深深的自責中度過這漫長的一生。

郭少陽沒有想到,這天晚上他剛剛睡下,彩霞突然給他打電話來,侷促不安的說:“我懷孕了!沒敢告訴任何人,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郭少陽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跳下床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子,激動加緊張的說:“太好了!老天爺終於開眼了。彩霞,你等著,我明天就到你家去提親。”

“不是,你先彆著急啊,我媽的病怎麼辦呢!我爸爸要是知道我未婚先孕,還不恨死你。以前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就算我懷了你的孩子,我爸爸也不見得會讓我們在一起。”秦彩霞在電話裡不無擔憂地說。

“這——”郭少陽不禁愕然了,他真是高興過頭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老天爺先給他一顆糖吃,冷不防又往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說起秦彩霞的過去,那是一樁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在認識曾永賢之前,秦彩霞十九歲的時候,十九歲的秦彩霞就像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誰見了都想摘一下,更何況她跑去深圳那麼遠的地方。

後來,她被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