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

劉鬥和關銀屏對視了一眼,吩咐鄧艾道,“前面引路,我與銀屏瞧個究竟。”

當下鄧艾把備用馬匹交給解良牽回城內,自己帶著劉鬥、關銀屏領了七八名軍卒直奔那屍體所在。

半個時辰後,天色大亮,鄧艾也帶著眾人找到了山溝裡的屍體。

可能夜色匆匆,這具屍體甚至都沒有被掩蓋,就這樣被從山坡上丟進了溝裡。

劉鬥蹙眉檢視,看這屍體的穿著像是一個貴婦人,估摸著年齡不到三十歲,“來人,把屍體弄上來。”

鄧艾翻身下馬,帶了四五個兵卒,很快就把這具女屍抬了上來。

“這不是糜芳的側室韓夫人嗎?”

關銀屏看清屍體後吃了一驚,“糜家財大氣粗,就算韓夫人得了急症辭世,也不能這般隨便拋屍荒野吧?”

“這韓夫人與糜芳關係如何?”

劉鬥不用費太多腦子,就能猜到韓夫人的死和糜芳脫不了干係,甚至和他叛國之事有關。

堂堂的太守夫人,誰能隨便殺害?況且還是被糜家的奴僕丟到城外。

昨夜控制了糜芳之後,自己就命令胡班關閉四門,不準任何人出入,也就是說韓夫人被拋屍是在糜芳沒有被抓之前。

關銀屏略作思忖,說道:“聽阿母說韓夫人的親爹貪財,才強行把她嫁到糜家。因為她性格耿直,看不慣糜芳的作風,素來不為糜芳所喜。”

聽了關銀屏的話,劉鬥更加確定韓夫人的死與糜芳有關,說不定她是因為反對糜芳叛國才慘遭毒手。

但大戰即將來臨,現在還不是和糜芳算賬的時候,也不能把韓夫人的屍體弄進城中,免得起了瘟疫。

只好吩咐隨行計程車卒去弄一口棺木來,先把韓夫人收斂了下葬,並做好標記。等將來戰事結束後再查明此案,說不定韓夫人的屍體會成為糜芳叛國的有力證據。

劉鬥留下隨行計程車卒掩埋屍體,自己帶著關銀屏與鄧艾催馬返回江陵。

此刻天色尚早,驛道上空空如也,不見行人,唯有寒風呼嘯著掠過。

“士載啊,江陵有我與三叔坐鎮,可保無虞。”

劉鬥放慢馬速,給鄧艾下達了命令,“但長江南岸的武陵就比較危險,因此我已經命令治中從事潘濬前往坐鎮。稍後我會當眾提拔你為校尉,給你配上一百名精兵,你隨他一塊去武陵鎮守。”

按照漢制,軍中五人為一伍,頭目為伍長。十人為一什,頭目為什長。

五十人為一隊,頭目為隊率。一百人為一屯,頭目為屯長。

兩百人為一曲,頭目為軍候。四百人為一部,頭目為軍司馬。

五曲為一營,頭目便是校尉,有的人打一輩子仗也摸不到校尉的職位。

譬如解良,已經跟了關羽七八年,到現在也只是個軍候,鄧艾起步就被任命為校尉,自然讓他喜出望外。

“承蒙公子器重,範一定謹遵潘治中的命令。”

人逢喜事精神爽,鄧艾一高興,嘴皮子變得利索了起來。

劉鬥卻是面無表情的壓低聲音:“潘濬此人絕非忠義之士,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我此番用他,也是因為無人可用,到了武陵後你與太守劉度、都尉樊胄搞好關係,逐步掌控大權……”

“潘濬能用則用,不能用則……”

劉鬥說著話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臉上殺氣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