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與青青回到清溪山,已是第五天下午了。

將郭姓老者和譚信秋三人一網打盡後,王猛沒有直接返回清溪山,而是折轉向北,去了萬里之外的青衣鎮,在那裡耽擱了兩天,才返回清溪山。

王猛之所以要如此做,不為別的,只為給人造成一種他從未遇上郭姓老者三人的假象。毫無疑問,譚信秋和郭姓老者三人,永遠不會在世上出現了。或者說,郭姓老者三人,從此就在人間蒸發了。北冥派遠在數十萬裡之外,可能還沒有發現三人已經失蹤了。

譚氏家族近在咫尺,聯絡不上譚信秋,恐怕第二天就知道了。

以譚氏家族的尿性,不排除他們會找上門來,質問這三人的去向。王猛就可以說,他沒有見過譚信秋,也不知道譚信秋去了哪裡。譚信秋去了哪裡,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譚氏家族的人一定要追問,王猛返回清溪山途中,是否遇上了譚信秋。王猛就可以放心大膽地說,沒有遇上。他並沒有直接返回清溪山,而是去北方遊歷了一趟,才回來的。難道譚信秋也去了北方嗎?

這時,譚信秋三人還沒有被殺,還是大活人。譚氏家族的人知道譚信秋失蹤了,而且是在截殺王猛的時候失蹤的。肯定與王猛有關。只是有苦說不出,自然也不敢多問什麼了。

畢竟三人在惡龍嶺截殺王猛和陳青青的事情,是見不得光的。

譚氏家族的人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回到清溪山,青青與王猛分了手,自回北峰去了。

她與王猛的關係暫時還沒有確定,不宜在大眾廣庭之下與王猛廝守在一起。那會招致別人的閒話,有損她的清譽的。

王猛則回了東峰腳下的那座洞府一趟,發現洞府的禁制被更換過了,知道宗門給他安排了新洞府,舊洞府就不能再用了,便給小塔發了個傳音符。

在返回途中,青青告訴他說,其父陳青雲以東峰內務堂副堂主之尊,已經安排人為他選定一座結丹境洞府了。王猛無須再回這座開脈境洞府,直接去那座結丹境新洞府就行了。

東峰的範圍極為廣袤,新洞府坐落在哪裡,王猛並不知道,只能問小塔。小塔是外門弟子,歸內務堂管轄,分配洞府這樣的事情,都由外門弟子辦理的。

片刻之後,小塔腳踩飛行盤器,風風火火趕來了。

三年不見,小塔模樣未變,修為也沒有變,仍然是開脈第三層境界的修為。

感應到王猛彌散出來的築元后期境界修士的強大氣息,小塔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訝色,但很快就恢復如常了。小塔垂著雙手對王猛躬身行禮,拘謹地道:“弟子小塔,見過王師叔。不知王師叔有何吩咐?”

王猛含笑打趣道:“小塔,三年不見,你還認得出我,真是難得啊!”

剛入門時,王猛與譚氏家族的人有仇,不敢隨便在外面拋頭露面,很多事情都是小塔代他辦理的。要打探訊息,也問小塔。對小塔的印象很好。

見小塔如此拘謹,王猛不禁有了一絲不忍,笑道:“小塔!王某與你,也算貧賤之交了。大家是兄弟,不必拘謹!”

小塔面無表情,沒有因為王猛親切的話語,就對王猛親熱起來,仍然恭敬地道:“王師叔客氣了。王師叔叫弟子過來,是想讓弟子帶領王師叔去新洞府嗎?”

王猛點了點頭,問道:“小塔,你知道我新洞府在哪裡嗎?”

小塔回道:“回王師叔。弟子知道的。宗門分配給王師叔的新洞府,就是弟子代為辦理的。開啟洞府的禁制玉牌,也在弟子身上。弟子這就交付給王師叔吧!”

說完這句話,小塔在腰間的儲物袋上輕輕一拍。

一道白光飛出,一個盤旋後懸浮在王猛身前。

小塔道:“宗門分配給王師叔的新洞府,是結丹境洞府,在東峰的半山腰上。據說是結丹境洞府中最好的。正常情況下,王師叔需要去內務堂登記一下,領取開啟洞府的禁制玉牌等物,才能啟用新洞府的。王師叔與他人不同。內務堂陳副堂主對王師叔很關照,這些事情都由弟子代辦了。王師叔拿到禁制玉牌,就可以啟用新洞府了。”

王猛虛空一抓,將禁制玉牌攝入掌心。

拿著結丹境高修的禁制玉牌,王猛感嘆萬分。修仙界與世俗世界一樣,都是朝廷有人好做官啊!只要上面有人罩著,什麼事情都變得容易了。很多事情都有人代勞,自己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坐享其成。

東峰高大巍峨,高聳入雲。

從山腳到半山腰,也有百餘里遠近,王猛不想浪費時間,心念一動,身上飛旋而出地放出一道匹練似的白光,將小塔捲入其中,隨即白光碟旋而起,“唿”地一聲,向半山腰上激射而去。

須臾,白光掠上半山腰,在一片石坪上落下。

前面一片蔥蔥郁郁的竹林,迎風搖盪,映入眼簾。

以王猛的陣道修為,當然看得出來,這片竹林,不過是一座遮掩洞府的幻陣而已!由此可見,當初設計這座洞府的那位陣法師,也是很有趣味的人。

“王師叔!此處,便是您的新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