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瀟湘館已恢復往日的繁華,賓客如雲,他們早忘了此地不久前還發生過命案。

張崆走進,卻徑直穿過大堂,見他在一面牆邊輕輕敲了幾下。下一秒,忽見那面牆上立刻出現一面暗門。

“果然是張崆兄。”一道頗為嫵媚的聲音傳來。

張崆一現身便質問道:“兇手抓到沒有?”

那女子正是老闆娘林玉,略有怨氣道:“如果不是兒子出事了,你是不是這輩子都躲在那座破山裡了?”

林玉又是話鋒一轉,挖苦道:“你如今倒是捨得出來了,可有什麼用。劍門雖有些底蘊,但也不會徹底用在你的病身上吧。”

“玉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張崆聽著,心中一嘆,道。“凡兒也是你兒子,難道你就不想手刃真兇?”

林玉咬牙切齒道:“我是恨不得扒其皮飲其血,只是要尋得一個有行兇嫌疑的北方女子,如同大海撈針。花姑已去調查,算日子也差不多有訊息了。”

“花姑?你手下什麼時候有了這號人物?”張崆驚道。

林玉不由再次打量起張崆,疑惑道:“哦,你也知道花姑?”

“無影飛花花弄清,當年我曾與其大戰三天,最終也只能戰個平局。尋常人可不能輕易降服她,你是……”張崆看向林玉的雙眸有些驚疑。

“此事說來話長,不過你有一點說的不對。花弄清確不是輕易便能降服,她有無影飛花,而我卻有無色毒。”林玉幽幽說道。

張崆有些擔憂,囑咐道:“與花弄清打交道切記要萬分小心,此人非平庸之輩。”

林玉頗為自負道:“只要她身上的毒沒有徹底清除,給她十個膽也不敢做出逾越之舉。”

林玉頓了頓又道:“無色毒可是我的獨門獨術,若說世上還有誰有能力解此毒,非仙醫谷不可。然,花弄清若寄希望於此,那更多是奢侈的期望罷了。”

張崆心中仍覺得不妥,道:“即便機會渺茫,她肯定不會放棄求得進入仙醫谷的機會。”

林玉打斷他,冷笑道:“你所料不差,而且這三年來她確是不遺餘力地尋找醫仙令,但世上的醫仙令總共才五塊,是萬金都換不得的稀世珍寶,她註定勞而無果。”

張崆二人討論正烈,暗門突然被推開,他們二人登時閉口不言。

隨即便見到閃進一道黑影,正是花弄清。

花弄清自然見著張崆,目光落在他身上頓了頓,才移目看著林玉,道:“我這些時日訪遍周邊地區,事情終於有了些眉目。”

張崆卻是著急問著:“兇手在哪裡?”

花弄清略感詫異,掃了他一眼,不解其為何如此,爾後接著說道:“有人曾在棲箋山見過一個與兇手相符的女子。”

“棲箋山?”林玉有些詫異,“然後呢?”

“有沒有畫像?”張崆一針見血。

“有,但也和沒有差不多。”花弄清取出一物,搖頭道。

林玉一把抓過去,迫不及待展開畫卷。

畫卷上的確實是一名女子,隨便勾勒幾筆,已經將其灑脫不羈的神態刻畫的淋漓盡致。

看到女子的面部,林玉不覺有些皺眉,一雙怒眼掃向花弄清,“你這是糊弄誰呢。”

花弄清的身子突然抽搐幾下,體內一陣噬心之痛,她心知是林玉覺得她故意破壞線索了,故而催發的她體內的毒。

“這畫像是根據他人口中講述所畫,初看時我亦是不解。多方打聽後才知曉,此女子是因為和孟華的朋友在一起飲酒,才令他人有些印象。”

花弄清牙縫裡擠出字,斷續說著,她心中對林玉的恨便更加深了。

“江南劍客孟華?”林玉臉上閃過一抹凝重,但隨即恢復正常,“她要是孟華的朋友倒是有些不好辦。”

“一個徒有虛名的小輩而已,有什麼好顧忌的,若真是她殺了我兒,孟華出手的話,我便一起殺了。”張崆冷笑道,眼中兇光畢露,好似一頭憤怒的兇獸。

“徒有虛名的小輩?”花弄清看了一眼張崆,譏笑道,“且不說他成名時你剛剛隱退,就說刀痴的戰帖你敢不敢接!”

“刀痴賀雷?”張崆眼中閃過一絲驚駭,當年他自稱劍魔,但對於刀痴賀雷的挑戰也沒有接下。這其中也自身原因,也有客觀大局原因。

但僅過了兩年,他封劍前的一大勁敵竟然在與賀雷的對戰中落敗,那怕僅是輸了半招。

“怎麼,怕了?”花弄清看著張崆,嗤笑道。

因為數年前便有傳聞,說張崆已經快要病死,故而各派監視張崆的之人也撤回。如今再次看到張崆,她並不是很意外,想來張崆也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