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到春末,初夏的氣息在空氣中瀰漫。不過在江南的一座大城市,蘇州城仍帶著些寒意,百姓出門時依然打著一件厚長衫。

迎風輕舞的柳條中,有幾隻黑影在肆意的穿梭,不時還發出幾聲歡樂的叫喚,那是春天的信使——燕子。

城門處,一個身著湛藍輕衫,牽著駿馬的青年。

他抬眼望著城樓,高高的城牆上嵌著用銘文書寫的‘蘇州城’。他清秀的臉龐含著淺淺的笑意,似蘇州城與他早已結識。

他雖是清面含笑,但依然給人一種疏遠感,那是一種高不可攀,只能遠遠而觀的聖潔。

“罷了。”聽得他搖搖頭輕嘆一聲,爾後便牽著身後的馬匹向城中走去。

城門處站著幾個守衛,他們的臂膀上繡著一個‘祁’字。

“站住!”其中一人喝道。

藍衣青年只顧牽馬走著,隨後又聽見一人喊“站住”。

他停下,掃了掃四遭,和暄般問:“不好意思,是叫我嗎?”

城門口擺著一張方桌,四個大漢圍坐,另外還有幾人站在身後圍觀。

看著桌子上的物什是骰子,青年心下明白了。

“真他麼廢話,此時四下就你一人,不叫你叫誰?”一個面容兇惡,四肢粗壯的大漢拍了拍桌子,有些不耐煩說道。

而他的身前空空如也,想來是輸了不少錢,正想到個人來撒氣。

“原來只有我是人?”藍衣青年細語。還好這話沒被守衛聽到,不然又惹禍上身。

“要進城可以,不過得先留下一兩白銀。”第一個喊話的人神氣道。要過路費這種事,他倒是說的簡單直白。

“額……”藍衣青年錯愣,顯然對於要買路財的情況有些意外。

“要麼留下錢進城,不然哪來滾哪去。現在是十兩!”那兇壯的大漢操起靠著桌子一對斧頭,起身就想著青年走了過去。

“為什麼我需要留下錢,而那人卻隨意進出?”藍衣青年指著一個比他快一些的牽馬進城的男子問道。

“就你廢話多,那是武林人士……”大漢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隨即揚著斧頭喝道,“瞧你文質彬彬模樣,也像個讀書人,識時務者為俊傑懂不?”

“你們可是城中祁家之人?”藍衣青年又問,只是不等對方回答,他順手丟了一錠銀子過去,便牽著馬進了城。

十兩銀子於他而言不是難事,只是這種做法他很不喜歡!

有書說:“豪家沽酒蘇城陌,一旦起樓高百尺。香菸馥郁簫鼓喧,燈火盈門笙歌迭。不見劍舞悅佳人,但見蘇墨染碧宣。”

書中所言正是藍衣青年記憶中的蘇州城。

可進了城,他臉上浮起絲絲疑惑。

街上行人、遊人不見多,偏僻地處的居民門戶緊閉,與往日踏著第一縷晨光而醒的景象不同一日而語,更何況此時接近正午。繼續走著,所過之處看著的景象均差不多。

中心繁華地帶,終於有了點生氣。沿街的商戶具是開門迎客,也偶有看到店小二在門口招攬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