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瀟耳朵微動,身後危險緊隨而至,他剛一躬身,司徒墨的長劍橫掃而過。

時瀟趕忙回身,劍橫胸前格擋一擊,隨即揮劍往上一掀,挑開不捨之劍,隨後見他旋身而起,當空劈下一劍,劍芒森冷。

司徒墨不敢迎接,向左退開丈餘。但不曾想,他身子還未站穩,時瀟的第二道劍芒緊隨殺近。

司徒墨心下駭然,時瀟的劍鋒雖還有一尺遠,但發出的劍氣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他的下裳驚現三道劍痕。

若是劍鋒再靠近幾分,後果不堪設想!

簡單過了三招,司徒墨並未討得半分便宜。若不是時瀟有意留手,恐怕他此刻已經重傷。

“學的還行。”時瀟淡淡開口,不知是讚許還是藐視。

眾人不知率先出手之人是誰,以為只是新冒出來無名小卒,畢竟剛出茅廬的年輕人是心浮氣躁,自詡不凡者居多。

楊鐵渡顯然也是這麼認為,不料見司徒墨施展的皆是上乘武功,那凌厲的劍氣他亦不敢妄自能接下。

但聽時瀟所言兩句,所有人心底是說不出的震撼,對這出戏是更為期待。

楊鐵渡暗歎:“原來是如風前輩的傳人,難怪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劍術造詣。”

一連對上十招,雙方又皆是見招拆招。

司徒墨似被時瀟激出了潛能,隱隱有趕上的勢頭,手中劍起落更加沉穩。

司徒墨道:“今日天下英雄皆在,你是逃不掉了,放棄吧!”

“逃?”時瀟聽著不由大笑,“誰說我要逃?”

司徒墨道:“你的劍雖鋒利,但還不夠快。”

時瀟又笑了聲,“哦?看來你很自信!”

話音剛落,時瀟身形一晃,倏忽之間已欺近了丈餘。他手中劍連刺帶挑,一連打出數招,忽走忽右,變化奇快。

司徒墨手中劍華光綻放,從容應對,比快劍他自詡不會落敗。

隨即,司徒墨口訣隨心,意沉劍出。

只瞧見衝起的仿若是一束穿破萬里雲空的白光,穩健而迅猛,裹挾著無以比擬的凌厲刺向時瀟。

但看去,時瀟卻在這時停下,一動不動。

“如風前輩的傳人麼?這樣的一劍,怕是在場能接下者,也是寥寥無幾。”有人驚歎。

“司徒公子真是郎君良配。”不少初涉世事的少女,不由春心萌動,看向遠處的那抹英俊的身姿,眼中含情脈脈。

時瀟凝目注視著即將要穿過自己胸膛的絢麗劍芒。

慢,是時瀟的第一感覺;笨拙,則是第二個不堪入目的不足。

他輕抬起手,冰寒劍隨意刺出。

兩劍相接觸一剎那,爭鳴不絕,極為刺耳。

遠處觀戰之人,承受力低弱的,堪軟在地,面色如霜,趕忙堵住雙耳,這聲音似要將他們的耳膜都刺穿。

雙劍爭鋒,劍氣激盪,時瀟二人為中心,方圓十丈,白雪紛飛。空中飄落的雪花,彷彿被無形的大手向上托起,竟是停在了半空中。

這一刻,這方天地之間,似時間也是靜止的。

司徒墨的長劍不再向前,又或許是時瀟所使的力量過大,司徒墨竟控制不住手中劍,叮鈴鈴的震動,幾欲脫手飛出。

時瀟欺身向前,左手反掌一拍,打在司徒墨的肩頭。那一掌,暗勁如脫韁野馬,衝擊著司徒墨體內。時瀟順勢收手,輕易便將司徒墨的劍奪了過來。

司徒墨受了一掌,直接倒飛出丈許遠,踉蹌後退五六步,方才站穩身形。

時瀟背對眾人,打量著奪過來的劍,隨後聽到:“風影雖好,但如今的你還不夠資格。”

司徒墨張口欲要反駁,但還未平復的氣息似找到了突破口,體內又是一陣翻江倒海,他趕緊閉口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