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毛’惡氣無處發洩,把姜三狠摑一掌,瘦猴也‘欲’上前侮辱,突然一聲斷喝。幾個人愣了愣,縮了手。

只見朱漆大‘門’沉步走出一個四十來歲的大漢,這漢子方面大耳,‘唇’紅齒白,神清目朗,濃眉如刷,不怒自威。

徐三‘毛’微微一怔,隨即狠勁又起,挑釁地說:“你就是姜大老闆姜伯鈞?”

“正是在下。”姜伯鈞臉‘色’不好看。

特別行動隊姜伯鈞已知其情。他名義上是周用生的副手,周用生提醒過他,這些人如狼似虎,不能輕罪得罪,能忍則忍,免生事端。

看這幾人不是善男信‘女’,姜伯鈞只好強壓怒氣。姜伯鈞此時還有一樁心病,久未‘露’面的結義兄弟,今天到了府裡,不料此時殺出凶神。

如果胡賢弟被他們發現,可能後患無窮!

姜伯鈞強裝出笑臉,拱拱手說:“徐大組長駕臨,榮幸之至,請入內喝杯茶。”

徐三‘毛’乜斜著眼,心裡又冒出怒氣。好你個姜伯鈞,架子不小!別人看到我立即掏出銀票,你小子目中無人,竟一杯清茶就打發我?

姜伯鈞此時犯了個錯誤,憑他的聲望和鬼子的信任,如果以惡制惡,徐三‘毛’或許不敢動他,陪上這個笑臉,徐三‘毛’認為他不過是利益至上的無用商人。

徐三‘毛’一聲冷笑:“姜老闆,清茶免了,我們奉太君和劉隊長的命令,全城搜查。貴府宅院闊大,說不定‘混’進閒雜人員。”

這句話戳進姜伯鈞的痛處,姜伯鈞面上一寒:“徐組長這話什麼意思?”

徐三‘毛’獰笑一聲:“沒什麼意思,說不得,例行公事,貴府也得搜查一下!”

一個下三濫的角‘色’,竟要在他府裡橫衝直撞,豈不是奇恥大辱!

姜伯鈞厲聲道:“你們敢!“徐三‘毛’哼了一聲:“我奉山口太君之命,有什麼不敢的?““好,你口口聲聲說奉山口太君之命,那麼拿出山口太君的手令來!“徐三‘毛’一怔。姜伯鈞這個回敬,他倒是沒有防備。

但徐三‘毛’何許人也,一個地痞無賴,橫下心的事,哪裡會顧及後果,何況有山口一夫撐腰。他拍拍‘胸’口說:“山口太君手令在此,卻是拿不出來,想要,你親自去討!“徐三‘毛’以為姜伯鈞是個守財奴,榨不出油水,就下狠手。他哪裡知道姜伯鈞是個有修養的人,請他喝茶,然後給他份子錢,把事情了結,不想徐三‘毛’會錯了意,姜伯鈞又豈是軟弱之人!

姜伯鈞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去討嗎?等一等。“姜伯鈞說完回身往屋裡走。徐三‘毛’回視瘦猴哈哈大笑:“看看,這就是有錢人,他這是去向山口太君討手令?“姜伯鈞沒說討手令,但他可以討口令。他家裝有電話機,可以與山口一夫直接對話。這個卻是徐三‘毛’沒有料到的。

“姜伯鈞成了縮頭烏龜,怕他什麼!走,屋裡去搜!“姜三急忙‘挺’身攔阻,卻被瘦猴一腳踢翻在地。

“你們都是土匪!“姜三破口大罵。

徐三‘毛’哈哈大笑,也不理姜三,徑直衝進客廳。

這幾個人有恃無恐,一進客廳,便抓起板椅,砰砰一通‘亂’砸,片刻間客廳的擺設支離散破碎。馮嫂跑出一看,嚇得尖聲大叫。

姜三也一跛一跛進‘門’,見此情景,目瞪口呆。這幾個人毫不講理,姜三縮在一邊,再不敢吭聲。

姜伯鈞正在書房撥電話,可惜山口一夫的電話老是佔線。客廳裡的聲響他聽得清清楚楚。此時他只恨客廳擺設少了一點。要不讓徐三‘毛’一行砸個夠,拖延時間。姜伯鈞更憂慮結拜兄弟的安危。

只要與山口一夫通了話,家宅保住平安其次,胡賢弟的命有救了。

這時徐三‘毛’聽到書房裡有聲音,示了個眼‘色’,幾個人衝進去,看到姜伯鈞舉著話筒,愣了一愣。

但是姜伯鈞鐵青著臉,並沒與他說什麼。徐三‘毛’一想,哈哈,難怪我把客廳‘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這傢伙卻不聞不問,敢情他裝腔作勢,嚇唬我的!

徐三‘毛’這麼一想,膽子又壯了,揮揮手,惡狠狠地說:“繼續砸,山口太君的手令他什麼時候拿到,我什麼時候住手!“徐三‘毛’認定姜伯鈞拿不到山口一夫手令。本來麼,這個特別行動隊,是山口一夫嘔心瀝血之作,享有至高無上的特權。

瘦猴和另一個手下得令,抓起大板椅,又拚命‘亂’砸。徐三‘毛’站在姜伯鈞身邊,臉上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