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長蛇一樣的隊伍,遭到三處狙擊,霎時潰不成軍。狼狽不堪的鬼子就地趴下,立即展開反擊。

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餓狼軍隊!

槍聲一響,山口一夫傻眼了。他萬沒料到在這裡遭到阻擊。聽槍聲,這是一支正規部隊。但是根據聲音的密度,山口一夫也很快判斷出這支隊伍不足百人。

支那豬,膽子不小,竟敢藐視大日本皇軍,都長了三頭六臂!

看到不斷倒下的同伴,山口一夫紅了眼,氣得暴跳如雷。

“都給我頂住!快,擲彈筒!“

山口一夫反應敏捷,立即收縮部隊,扇形排開。擲彈筒向三排陣地發起猛烈攻擊。

山口一夫接到的命令是增援,因此不想過多糾纏,只想撕開一道口子,快速衝過去。這支小部隊,他至多隻需要一個小隊就可以拖住。

但是支那部隊太頑強,太狡猾,炮火猛烈時,他們不見人蹤。而當他們欲行進時,槍彈便象雨點一樣潑上來。

可惡的支那豬!

山口一夫的臨時指揮部設在一個較隱蔽的山窪裡。用望遠鏡窺視著一千多米的對山。山上樹木茂密,灌木半人多高,目標很難捕捉。

山口一夫對渡邊喊:“渡邊君,你帶一個小隊頂住,我率部增援南京城。“

山口一夫接到的是死命令,務必在十二點鐘以前趕到指定地點,延誤時間,將面臨嚴厲的制裁。

渡邊應了一聲,舉起指揮刀,哇哇地大叫,帶著一隊鬼子撲上三排陣地。

炮彈雨點一樣落在陣地上,不時有弟兄倒下。常大貴急紅了眼。幸好隊形疏散,要不弟兄們所剩無幾。但是鬼子波浪一般的輪番攻擊,已使三排傷亡過半。

三排長也掛了彩,頭上纏著紗布,伏在一個亂墳岡後。

鬼子又一輪衝擊開始了。

幾十個鬼子貓著腰,端著三八大蓋,藉著樹木掩護,氣勢洶洶地逼上來。

三排現在只有十幾個人。散開在這面只的幾畝面積的山坡上。

常大貴的身邊只有一個傷兵。這個傷兵抱著一挺輕機槍,子彈不多了。

常大貴深情地對傷兵說:“我們把鬼子吸引過來吧,讓其他的弟兄捕捉最佳的射擊方位。“

這個傷兵淡淡一笑,點點頭。

常大貴打個手勢,讓傷兵隱蔽好。這個日軍小隊有四十來人,現在他們以一敵三,只有放近鬼子,才能取得最佳的殺傷效果。

常大貴屏息凝神,倚在一顆大松樹後,緊緊盯著鬼子。

皮鞋蹭地的聲音象鼓點一聲在耳中響起,聽得見鬼子的喘息聲。

渡邊混在隊伍中間,餓狼一樣的目光四下搜尋。山坡上到處是屍體,有的是兩種服裝的軍人扭在一起,形狀極為慘烈。渡邊倒吸口涼氣。

這支支那隊伍,並不是軍部所說的不堪一擊。這些人,並不比武士道的日本兵遜色。

但是濃密的灌木叢中,沒有支那兵的影子。莫非他們都逃了?戰鬥那麼慘烈,證明他們不是孬種,那麼他們就是戰死了。

這裡是炮彈著地的密集處,血肉之軀,哪裡經得起炮彈的轟炸!

想到這裡,渡邊得意地笑起來。

驀然,渡邊發現一支槍口對準他,黑洞的槍口!

渡邊一個激靈,嚇得趕緊趴下。

常大貴的槍口!

眼看鬼子接近了,不過二十米距離,常大貴驟然現身,舉槍瞄準日軍隊伍中間握著指揮刀的軍官,急扣板機。但是那名鬼子軍官太狡猾。槍聲響過,一名鬼子兵應聲面倒。

渡邊逃過一劫,卻被激得狼性大發。看到倒在身邊的同伴,渡邊嗚哇怪叫。

排槍的子彈射向常大貴藏身處。大松樹被打得鱗片亂飛。幾顆子彈擦身而過。

常大貴就勢伏在地上,待槍聲停息,探出頭又射出一顆子彈,放倒一個鬼子,又趕緊伏下來,就地十八滾,換了一個地方。

剛才的藏身處,招來鬼子更密集的槍彈。

常大貴抹了一把臉上的塵土,嚕著嘴笑。

傷兵見常大貴神出鬼沒,豎起大拇指。這當兒,大批的鬼子蜂湧而上。傷兵立即扣動板機,立即象颳起的颶風。瞬時就撂倒幾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