鷲國皇宮,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即使到了深夜,仍舊有一個地方在不罷休地歌舞昇平。

那便是六皇子陌言季的寢宮,那裡燈火嘹亮,走近一聽,樂曲的聲響沸沸揚揚。

陌言季是目前皇宮裡最大的掌權者,年紀輕輕便被皇帝封了個湘王的名號,一躍成為皇子裡的佼佼者。說罷了,如今局面,明著是皇帝在坐擁天下,但卻只是有著個空架子罷了,真正在背後操縱鷲國內部的卻是皇帝的親兒子。

他長得不算難看,在鷲國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俊男,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和英氣挺立的五官,只可惜一雙眼睛倒是狹長得很,眼裡滿是狠辣和算計……

而此時,陌言季便坐在寢宮裡欣賞歌舞,只見整座寢宮都橙黃一片,耀眼萬分,其奢侈程度不亞於皇帝的住所。

美妙動聽的曲兒聲中,是歌女們的輕挑言笑,是夾雜在空氣中的奢靡和**。

只見陌言季便坐在大廳裡,裡頭獨獨他一人坐在女人堆兒裡左擁右抱,笑得極其痴狂……

“爺兒~再喝點啊~”一個穿著妖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一邊撫摸陌言季的胸口一邊媚笑著給她敬酒。

“哈哈哈,好~你個小美人敬的酒水爺自然樂意喝~”說罷,陌言季微微勾嘴角,雖然喝下了酒,但一雙眼睛卻曖昧的看著剛剛的歌女,直把那女子看得羞紅了臉。

看來也是個沉浸於酒肉的糊塗蛋,而且招蜂引蝶的本事還十分豐富。

見如此,其他幾個歌姬也不甘落後,紛紛效仿,陌言季的臉已有些紅潤,嘴巴忙個不停,酒水一杯杯入腹。

本來看似‘其樂融融’的一幕,陌言季卻想到了什麼忽而坐起身來,搞得周圍的女子也疑惑出聲。

“爺這是怎麼了?”

“就是,好端端的怎麼不喝酒了?再讓奴家敬你一杯啊~”……

鶯鶯燕燕的嬌笑聲又絡繹不絕了起來,陌言季卻護眼轉變了臉色,朝她們掃視了一眼。

頓時,那些個青樓的歌姬紛紛嚇得住了嘴。

陌言季若是愛跟你鬧著玩,你鬧多大他都會笑眯眯的,讓你沉浸在此人的懷裡無法自拔,但若是嚴肅起來,只是這樣輕輕掃一眼他人,都會叫人不寒而慄。

那些女人全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也不敢出聲。

今日爺興致好,她們也漸漸玩開了,竟是有些忘了面前這位爺可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兒……該死的,剛剛多嘴了什麼嗎?

大家紛紛緊了緊衣服,低頭沉思著,只希望方才不要被陌言季雞蛋裡挑骨頭揪著什麼錯才好。

陌言季的狠辣也是出了名的,其程度不亞於瑄國皇帝北崇憬。

曾經有個青年人不小心擋了他的馬車,他竟是笑眯眯下了車,拔出刀劍便是手起刀落,直到鮮血噴湧而出,直到那人死去,他卻仍是保持著淡然的心情和平穩的笑。

嚇得街道上幾百戶人家曾經見了馬車就紛紛跑回家去,連腦袋都不敢探出來看。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沒想到第二天竟是被人發現,那青年人的全家上下,包括大至年過花甲的老人,小到襁褓中的嬰兒,竟統統無一存活性命,先被人用刀割破脖頸,接著直接一把火燒了個一乾二淨。

到最後,官府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那青年人判為自殺,至於他的家人則是隨意安了個失火的名聲便草草蓋了過去。

聽的人寒心啊……從此以後,這陌言季的狠毒也傳開了去,到最後變成瑄國有個新皇帝狠辣陰森,鷲國也有個六皇子狠毒陰險……

難怪那些歌女這般害怕他。

陌言季將手臂放在膝蓋上,朝外邊喊了喊,“來人!”

“是!六爺有何吩咐?”一個聲音陰陽怪氣的小太監立馬回了話,接著,寢宮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一個穿著太監服的乾瘦男子低著頭,恭恭敬敬,快步朝陌言季走來。

“本王問你,怎的不見醉蓉來陪本王?”陌言季動了動眼珠,緊緊盯著小太監等待他的回話。

小太監一聽,頓時面露難色,那冷汗猛地就滴了下來。

終究爺還是問了這事啊……此時可不能明著回答,得先含糊著,看看爺之後的反應再隨機應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