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了藥,莫睿笙這麼多天那顆惴惴不安的心,從總算鬆了口氣。

他覺得,縱使以前與人打鬥,被人欺壓或者殺人,都比不上這幾天要來的煎熬。

每天看著雲織緊閉的雙眼,每天猜測她是否會忽然醒來給他一個驚喜,大聲嘲笑他:說這一切都只是她在開玩笑。

可是,疲倦過後的假寐,一次次都只是自己醒來而已。如今全身的細胞都放鬆了下去,莫睿笙自然是感覺前所未有的困頓和疲勞。

他將空的碗放在一旁,自己抱著雲織,靠在她肩膀上,彷彿這樣才能有點安心。

“方才你的人說,她最快也要第二天才醒來對吧”莫睿笙閉著眼睛問道。

北崇憬盯著他的動作,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原來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摟摟抱抱得程度了嗎自己現在,就好像一個局外人明明一切都是自己操縱的,自己本該是主角吧

“是啊,所以你接下來,又想陪著她一夜”

“有什麼問題嗎之前六天都是這麼過來的,不差這一晚。”莫睿笙說著,鼻息撥出一口氣,將雲織的身子摟得更緊了。

這丫頭身子薄,他害怕她要是還醒不過來,消失了可如何是好,只能再抱緊一點再抱緊一點

她身上好聞的淡香讓他有些安心。

北崇憬抿了抿唇,再不說什麼,轉身而走了。

他步履匆匆,更像是在逃離什麼,他的拳頭,至始至終都從未放開過。

莫睿笙你未曾下過逐客令,這裡也是我的地盤,可我還是害怕地逃走了,我害怕再看著你擁抱她,我心裡奇怪的感覺又會出來,那樣只怕我會瘋掉

成大事者,最忌諱心魔我害怕那丫頭也成為我的心魔

北崇憬咬牙,奪門而出的同時,他跳上屋著,但動作卻是極其小心翼翼。

銀粟卻不怕,她唇邊一直掛著笑,兩條小短腿蕩呀蕩,褚紅塵為她抹藥時,她便閒來無事一直盯著褚紅塵的臉看。

師傅長得可真好看啊,雖然師傅的主人也很好看,可是他身上的氣息讓銀粟感到害怕。可是師傅就不會,身上總是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揮劍的樣子也很威風

這樣想著,她竟是忍不住撲哧出聲,褚紅塵正用棉籤在沾著藥給她塗抹,被她這麼一笑,不由得抬頭。

四目相對,褚紅塵眼裡印著她藍紫色的雙眸。

“你,在笑什麼”

銀粟頓時呆了,她臉有些紅。沒想到偷看被發現了。

不過她倒是大膽,看著褚紅塵明亮的黑眸,她不知怎的,腦袋發熱便脫口而出:“因為師傅好看啊”

天真誠實的樣子讓褚紅塵愣了,手中的動作也隨即停止,忽而,他噗嗤一笑。

似乎是在笑她這股子傻勁兒。

“呵,師傅怎麼就好看了”

說著,他手中又開始忙活,棉籤髒了許多,他扔在一旁,轉而拿起藥箱裡的草藥,手掌稍稍用力,便碾碎著將汁液都一併敷在她手上。

“嗯師傅,總之師傅就是好看嘛,瞧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是好看的”

銀粟說著,竟是急的要跳下床去,嚇得褚紅塵急忙按住她,“小傢伙這般不安分”

“是銀粟知錯了。”

看著她方才還得意洋洋,如今立馬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神情倒是百變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