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夫人有意拖延寧家修葺府邸的日程,只是寧夫人整日都來監工,下人們的手腳不敢歇著,左右也不過是清理雜草以及為房間熏熏香的事,再慢還能慢到哪去?

又是兩日過去,府邸終於可以入住,寧夫人高興極了。

寧大夫人卻沮喪透頂。

“你說說你,這都幾日了還不動手。眼看著人都要走了,莫不是你真決定這樣過一輩子了?”

寧珞端著茶杯,撇著水面上的浮葉,淡淡的道:“不瞞母親,起初我對這事是有些牴觸的。”

“什麼?你……”

“母親先聽我說。”話茬被寧大夫人打斷,寧珞忙解釋道:“不過我漸漸發現這事可行。”

“而且,世子好像對姝兒也有意……”

聞言,寧大夫人的面色終於有所好轉,她夾著嗓子輕哼:“我就說嘛,沒幾個男人能抵擋她那種魅色的。”

寧珞點頭,“不過,這件事情不能發生在侯府。”

“為何?”

“母親可有想過,姝兒是你強塞進侯府的,若在侯府出了什麼事,與二叔與侯府來說都下不來臺。而他們雙方都會將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經過寧珞連日來的觀察,以及深度的分析,最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寧大夫人沉吟片刻,不得不對眼前的女兒刮目相看。

“你說的對,母親也是一時情急,看來這事還真是急不得,要細細的研究一番才可以。”

寧珞又道:“二叔的府邸都差不多了吧?”

寧大夫人:“是,明日就回了。”

“那正好,以二叔官職,肯定是要舉辦一場喬遷之喜的。屆時……”

寧珞的眼神忽閃,意味深長的笑了。

那一抹笑容在她端莊的面容上,尤為格不相入。

寧大夫人一度懷疑眼前的女子還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了……

“好,那我先回府幫著你二嬸收拾行囊,順便打探一番她有沒有辦席的意向,若是沒有,我好在旁提點著些。”

說做就做,寧大夫人不再多留,離開了侯府。

屋內只剩下寧珞一人的時候,香肩驀然耷拉下來。

常年流連賭坊的李青已經兩日沒去賭坊了。

其中緣由顯而易見。

她的眸中沒有了方才對寧大夫人時的決絕,而是閃過了一絲惆悵。

相濡以沫春秋三載,卻不及一個借宿在侯府的寧姝惹他的眼。

若萬一她的計劃成了,那又如何保證李青不會被寧姝搶走?

……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寧姝並沒有同寧正傑夫婦一同搬回寧家。

而是愜意的留在了蜀安侯府。

寧珞與李青自然歡迎。

只是謝雲燼卻看不透了。

藉著寧正傑不在寧府的空檔,再次登門拜訪侯府。

此時寧姝正在盪鞦韆,一想到不遠處的地底下就埋藏著十幾具屍體,她便忍不住將目光鎖在那片月季花上。

看得太過入迷,就連謝雲燼何時站在了身後都未曾察覺。

“寧姑娘好雅興啊。”

突兀的人聲讓寧姝身子一緊,見是謝雲燼,隨即面色冷了下來。

她咬著牙道:“不比謝大人悠閒,謝大人都不用上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