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到端王后,連餘姚的心情才終於平定了下來。

言辭之間也少了方才的驕縱跋扈,像個小媳婦一般似的,隔著蓋頭嬌羞的凝望著端王。

端王的面色上看不出喜怒,好像是為了走個過場似的,掀開了她的蓋頭,與她喝了合巹酒後,徑自去了浴房梳洗。

連餘姚面色羞得漲紅,坐立難安的在房中等待了一刻鐘,耳中淅淅瀝瀝的水聲終於停止,端王只穿著裡衣重新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

連餘姚心跳加快,尷尬的起身道:“王爺,我,我去了。”

“嗯。”端王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隨後走向了床榻。

躺在榻上,他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他竟然在書房裡把李詩晴當成了寧姝!

當時被激情所迷惑,端王根本沒在意布在李詩晴身上的猙獰疤痕。

現在回想起來,腹中隱約不適,連連作嘔。

連餘姚也不知是沐浴還是沖水,感覺上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人就返回了臥房。

她沉浸在自己的羞澀之中,臉頰比方才更加緋紅了。

吹熄了燭火,連餘姚憑藉著記憶,估摸出了床榻的放下。

躡手躡腳的爬上去後,安靜的躺在了端王的身旁。

她面向端王側躺,雙眼也逐漸適應了黑暗,視線裡漸漸的出現了端王側臉的輪廓。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會嫁給眼前的男人。

雖然每次二人見面,他都對她相敬如賓,甚至神色淡淡。

但她深信不疑,他將會是她一輩子的依靠,也極有可能會將她封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今夜,終於完成了她前半生的夢想。

她靜靜的等待著他先動作,可等待了良久,端王依舊那麼平平的躺在她的身旁。

傳入她耳中的均勻呼吸聲,讓她不禁懷疑,他該不會是睡著了?

懷揣著焦急和嬌羞的心思,連餘姚放下矜持,謹慎小心的慢慢伸手環住了端王的身子。

沒見他拒絕,膽子也便大了起來。

隨後整個人緩緩貼近,主動壓向了平躺的端王——

……

寧姝和謝雲燼剛一回到國公府,就聽下人來報,有事急見謝雲燼。

謝雲燼拉著寧姝,直奔向了書房。

整個書房內除了獨自燃燒的燭火,空無一人。

玄風道:“主子,信在桌上。”

“嗯。叫人備些點心來。”

謝雲燼輕嗯了一聲,拿起了桌案上的信件,拉著寧姝坐到了窗下的羅漢椅上。

“累了吧?會不會怪我拉著你來書房?”

寧姝搖頭,知曉今日在王府他也喝了不少的酒,為他倒了杯茶水,“正事要緊,你快看看信上說了什麼。”

“累了就先躺會,我一會叫你。”謝雲燼滿臉愛憐的看著她,將她輕按在自己的腿上躺下,“你先睡會,我看完了便叫你。”

寧姝原本還想拒絕,但是聞到了他身上的一絲酒氣,以為他應當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