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看著滿園的金色秋菊,讚歎道:“秋菊盛開真是一副盛景,要不我們回去給花園上種些秋菊?”

寧姝笑道:“母親喜歡便好。”

齊夫人在一旁應著:“別說,這花單個的拿出來沒什麼可稀奇的,成片的盛開,還真有幾分姿色。”

“寧夫人和齊夫人若是也喜歡秋菊,待會我叫花匠移植出來幾株送與兩位夫人可好?”

連夫人不知何時帶著幾名夫人走了過來,笑意吟吟的插話道。

她的視線直直的落在寧姝的臉上,這個看上去跟自家女兒差不多年歲的姑娘,竟然成了三品命婦。

跟她的母親寧夫人平起平坐。

小小的寧府,在短短半年時間裡就出了兩位三品命婦,雖不及她當朝一品命婦的身份高,但謝雲燼還佔著一個國公府世子的頭銜,且寧姝還是皇帝親自冊封的縣主,寧家著實惹人紅眼。

連夫人身後的的劉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的搭腔道:“寧府和齊府都是京都的新貴,怎麼會在意這幾朵菊花?”

“原本是挺在意的,畢竟是連夫人的厚贈,可劉夫人這麼一說,好似著菊花很廉價似的,那我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啊?”

齊夫人的暴脾氣已經很久沒有發威了,自打認識寧姝後,她懟人的功夫也逐漸純熟了,已然能做到不必張牙舞爪,也能將人氣得半死了。

劉夫人果真被齊夫人的話噎得瞪大了眼睛。

寧姝寡淡的看了一眼劉夫人,見她正趾高氣昂的瞪著齊夫人,不由地輕笑出聲:“請問這位是?”

“這位是禮部侍郎劉大人的夫人。”連夫人連忙笑著解釋,似乎對劉夫人的出言不遜並不在意。

寧姝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當年寧家被貶的經過,正是這位劉夫人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劉夫人今日有閒情來連府賞花,看來劉大人近日來的行程都與夫人報備了,夫人不用派人去尋找劉大人了?”

“你!”劉夫人杏眼圓瞪,她倒是小看了寧姝的牙尖嘴利。

還以為寧夫人初來乍到,根本不敢還口的。

她卻忽略了當年令京都所有世家公子都聞風喪膽的朱程程,還有看似性情內斂的寧姝。

“我家老爺的事就不勞煩謝夫人費心了吧?”

寧姝在她的面前始終是個小輩,她若真因為寧姝的話動了氣,顯得自己的身份被拉低了幾個檔次,便笑道:“而且,謝夫人到底是年輕,剛為人妻不久,再過些時日你就會明白了,男人出門應酬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也就是說,劉大人時常出門吃酒,劉夫人都不聞不問的?夫人真是大度!”寧姝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夫人,忽然驚訝的道:

“這可就奇怪了,當年還是夫人的管家指正家父偷了賬冊,寧家才去了偏遠的麗水城,如今承蒙聖恩沉冤得雪,不知那位管家是如何說的?是真看到了家父偷了賬冊,還是被風沙迷了眼?”

寧夫人早就認出了劉夫人。

她雖覺得寧姝的話鋒過於鋒利,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尤其是她知曉當年被貶的真相後,更加的看劉夫人不順眼。

奈何口舌確實不如寧姝伶俐,便由著寧姝繼續逼問劉夫人,也好藉著寧姝的口來解解心頭之恨。

劉夫人脫口道:“哼,伶牙俐齒,不知禮數。先不提劉府的管家如何,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你就是這麼與長輩說話的?”

“劉夫人莫動怒,都是小孩子在說笑的。”連夫人再不開口的話,可就叫一旁的人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