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寧姝,隨後眼底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她竟然知道巫月聖女?

寧姝淺淺的笑著,笑容彷彿天真無邪,又好似狡黠毒辣。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大長老驚慌失措的表情,繼續問道:“難不成苗疆聖女是隨便更換的?”

大長老驚恐的看著寧姝,她到底是誰?

為什麼在這一瞬間,她好像感受到了來自寧姝的敵意,或者說是一種威壓?

大長老不自覺的握緊蛇頭柺杖,後退了一步,“你,到底是誰?為何你會認識巫月?”

“大長老這是怎麼了?我知道巫月聖女很奇怪嗎?”寧姝空靈的聲音彷彿從蒼穹而下,盤旋在大長老的意念裡,讓她渾身發冷,“巫月聖女身在何方?是死是活?”

大長老頓了一下,條件反射的放出蠱蟲自保的同時,嘴上也不由自主的開口回答著她的話:“她死了——”

寧姝知道她已經破掉了大長老的心房,趁勢問道:“為何而死?”

“祭祀——”

“是被人害的還是突發事故?”

“是被——啊!”大長老的蠱蟲沒有得逞,重回體內,讓她被寧姝所震懾到的神志也漸漸冷靜下來。

她踉踉蹌蹌的退後幾步,眼神裡除了疑惑就是驚懼。

苗疆之內,除了常年閉關的巫王,沒有人的蠱術比她厲害。

而就在剛剛,那麼近的距離,她竟然還是失手了?

她的面色忽然變得冷厲,內心裡生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寧姝,必須死!否則她將會是苗疆最大的敵人!

寧姝還想繼續逼問,大長老卻當即轉身跑沒了蹤影。

她連忙追跑了幾步,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謝雲燼的輕喚聲。

“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寧姝的腳步一頓,轉過身時,正撞上一個冷冷的臭臉。

謝雲燼看了眼角落裡的黑暗,皺著眉頭道:“夫人約了人?”

寧姝哭笑不得,“我在等你。”

聽到她軟綿綿的話語,謝雲燼的面色才有所緩和。

“等我怎麼一個人等?玄風呢?”

“進去說吧。”寧姝挽住謝雲燼的手臂,將人拉進了國公府。

再三確定寧姝確實是在等候自己,謝雲燼還是擔憂的叮囑著:“夫人在房裡等候便是。”

“是是是。”寧姝無奈笑道:“夫君可有將苗疆的事情說與陛下?”

謝雲燼任由寧姝為他解開身上的外衫,轉了個身面向寧姝,眸色凝重。

“尚無。”

大理寺守衛中蠱的事情只有寧姝一個人知曉,證據尚且不足,罪名無從定論。

況且,盛鸞草至今還沒有到達京都,萬一苗疆的人狗急跳牆,那七皇子的毒可就無藥可解了。

是以謝雲燼隱瞞了蠱蟲的事,並催促皇帝儘快讓苗疆的人送上盛鸞草。

寧姝收好他的外衫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點了點頭。

“其實我還擔心夫君若向陛下稟明瞭此事,我該如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