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王的五十壽辰,辦得可謂是聲勢浩大。

禹州附近一帶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參宴了。

寧姝跟隨謝雲燼來到宴席上的時候,場面壯觀的比昨日多上一倍不止。

謝雲燼亦是暗暗咂舌。

湊近寧姝耳邊低聲笑道:“禹州算是貧苦之地了,詢王還如此破費,看來剝削了不少商人的血汗錢啊。”

寧姝一縮脖子,掩嘴嫵媚笑著。

旁人看來,二人儼然是一副曖昧的調笑模樣。

“禹州沒有可利用的資源,我想,最重要的還是谷城郡的那處要塞。”

謝雲燼摸了摸她的頭,“夫人真聰明。”

谷城郡的張郡守是謝雲燼此行最大的目標不錯。

但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任務。

皇帝派遣他來禹州,要得可不是搬到張郡守這個詢王最強大的後盾這麼簡單。

而是要得到詢王手中的名冊。

那份記載了仍在朝中任職,背地裡卻向詢王投誠的人的名冊。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進正堂,坐在了席位上。

待座無虛席,詢王也在王妃和側妃的跟隨下,在眾人的一片歡呼聲中意氣風發的走向主位。

那架勢像極了簡陋版的新皇登基大典。

主人到場,隨著一句句恭賀的敬辭,詢王府為禹州的三伏天又加上了一把熱烈的大火。

宴正酣,歌舞繚亂。

有不少人得知平城新秀趙振海也親臨時,都上前攀談了幾句,希望會在他的心裡留下些印象,也好有利於自家生意的未來發展。

一波波人到來,又一波波的離去。

謝雲燼對他們的問候回答的滴水不漏。

張郡守始終坐在一旁,仔細留意這裡的動靜,在最後一撥人離開後,才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意來到謝雲燼的身前笑道:“趙老爺人緣是真的好。”

謝雲燼苦笑搖頭,“沒辦法啊,要吃這口飯,就要廣結同道中人。”

“那為何之前的趙老爺卻避諱走出平城,與人結識?”

張郡守漫不經心的為謝雲燼倒了杯酒,自己則拿起了一旁的茶水喝著。

謝雲燼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左右,用手掩住口型,小聲說道:“張郡守有所不知,小人的生意是忽然火起來的,這害人之心有沒有可另說,防人之心可不可無啊。”

“哦?趙老爺遇到過什麼難事?”

張郡守瞧他那個驚弓之鳥的模樣,心裡滿是鄙夷。

說到底終究還是個暴發戶,多了幾絲運氣,卻少了幾分膽量。

謝雲燼的眼瞼忽地垂了下來,“不瞞張郡守,小人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在擁有今日的成就之前,無論當地的官還是附近的山匪水匪,可都沒少給小人使絆子呢。”

他惆悵的嘆了口氣,“就說此行吧,明明已經和官府打過招呼了,那幫山匪——哎,晦氣,不提也罷。”

“哦?竟有此事?”張郡守沒放過謝雲燼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擺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來笑道:“無妨,回程之時本官親自護送趙老爺,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敢欺辱到趙老爺頭上。”

謝雲燼欣喜若狂,當下就承了張郡守的好意,“小人多謝張郡守了。”

“都是小事。”張郡守擺了擺手,“那不知趙老爺的行囊何時抵達禹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