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燼展顏一笑,笑容如春風般和煦,情緒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他走向康王,停留在五步之遙的位置,恭敬的施君臣之禮,“微臣見過康王殿下。”

康王眸光微微閃了閃,還是回以笑意的問道:“謝大人也是來——”

“微臣是因為蘇公公的案子前來石府的,眼下事情已經問完,齊兄還在大理寺等待微臣的答覆呢,微臣便先行一步了。”

謝雲燼再一躬身,轉身離去。

康王詫異的看著他的背影,尷尬的立在原地——

……

“出自宮裡?”

大理寺,齊承安輕撫額頭的手忽然收回,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帶有一絲早有預料的篤定。

“能被蘇公公稱之為‘主子’的,自然會是皇宮裡的人。不過依照你的說法,那個荷包明顯不是蘇公公的。”

齊承安瞥了瞥門外,突然壓低了聲音問向謝雲燼:“那麼你覺得荷包的主人會是誰?”

“我想有一件事情你要搞清楚,屍體上並沒有荷包,說明荷包很有可能就是蘇公公遇害的原因,並非就是指賞賜荷包的人就是兇手。”

齊承安反駁道:“兇手的身份還沒確定時,任何人都有可能會是兇手。”

這點謝雲燼並不否認,不過唯一可以確認的是,無論兇手是不是贈送荷包的人,他們都必須要弄清那人是誰。

如此才能弄清荷包裡究竟有多少銀兩,或者可還有其他的物品。

讓他們好順藤摸瓜,找到拿走荷包的人!

事不宜遲,謝雲燼當下進了宮。

事關後宮的人,他留了個心眼,暫且隱瞞了荷包的事,只對皇帝稟明查詢到了蘇公公死亡的真正地點。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冷靜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是喜是悲。

只是他手中緊握的狼毫忽然被折斷,清脆的聲音在御書房裡迴盪良久。

季公公也是宮裡的老人了。

之前在內務府當差,一向穩妥。

在皇帝更換了幾位近身太監後,再無人可用,季公公只好硬著頭皮應下了這門差事。

幾日來,多多少少也算摸清了皇帝的脾性,從眼下皇帝的舉動上來看,顯然動了真怒。

他緊忙垂下眸子,時候在一旁默不作聲。

這時謝雲燼的出聲打破了御書房內的寂靜。

“陛下,或許當時判斷的方向是錯誤的,蘇公公的死——很有可能與詔書無關。”

不用皇帝說,謝雲燼也能看出皇帝其實心裡都藏著一份自責。

他始終覺得自己將詔書刻在蘇公公的背後,就是一道行走的招魂幡,隨時隨地都會有著生命危險。

果不其然,聽到謝雲燼的話後,皇帝的面色確實有了緩和。

不過也只是轉瞬即逝而已,很快就被怒容所代替。

大手猛地一拍龍案,皇帝怒喝一聲:“那就更要徹查清楚了。堂堂天子腳下,竟有人敢頂風作案,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裡!不把皇權放在眼裡!”

謝雲燼深深鞠躬,“是,微臣定然會抓住兇手,還蘇公公一個真相。”

“嗯!”皇帝把事情交給謝雲燼辦,心底還是很放心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