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名男子的衣著用料,身份在當地定然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另一位更為大膽的笑道:“唉,陸兄,這小娘子可是我先瞧見的,總要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嚴兄此言差矣。”先頭說話的青年明顯不悅,“若按先來後到,還是我先問候小娘子的呢,那嚴兄豈不是要讓一讓了?”

“陸子明!你敢和我爭?”

“怎麼?我陸家怕你不成?”

寧姝靜默的看著稱兄道弟的二人轉眼間針鋒相對,不甚在意的別過目光,款步繼續向前走著。

“唉?小娘子別走啊?”被稱之為陸子明的青年眼尖的瞧見寧姝要逃的身影,推開身側的嚴公子,諂媚道:“在下送送小娘子,小娘子芳名如何啊?”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抓向寧姝的皓腕,彷彿隔著袖口的粗布都能感受到她肌膚滑膩的觸感。

“你幹什麼?”嚴公子急了。

急得不是陸子明輕薄的舉動,而是勾搭美人這件事上他居然晚了陸子明一步?

不甘示弱的走到寧姝另一側,伸手就欲攬住她的香肩,然而陸子明的一聲驚呼震得他不得不收回手捂住雙耳。

“啊!!!”

那隻原本抓著寧姝皓腕的手,指節竟井然有序的向外彎曲。

清脆的骨節斷裂聲,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刃,戳著陸子明的神經。

“救我,救命!啊!”

嚴公子見了鬼似的驚懼,那怪異的手指看得他頭皮發麻。

“陸、陸子明,你怎麼了?”

陸子明緊握著扭曲到畸形的手,痛得哭出聲來。

反觀寧姝。

她盯著陸子明的手,目光詫異。

永珍蠱的速度似乎比在苗疆時快了許多?

“是你?!是不是你?”

陸子明幾近瘋狂的看著泰然自若的寧姝,雙目變得赤紅。

“是她?”嚴公子警惕的向陸子明的身後縮了縮,只探出個尖嘴猴腮的臉在陸子明的肩頭,狐疑地打量著寧姝。

少女身量不算頎長,但那身質樸的灰布襦裙還是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展露無疑。

最重要的是那張晶瑩剔透的小臉,魅惑與嫻靜並存,是閱女無數的他堂堂嚴家大少爺從未見過的冰姿玉貌。

這樣一個這麼看怎麼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能在瞬間就把陸子明的手給弄殘廢?

嚴公子很難相信。

“公子許是有痛風,再不找大夫醫治,恐怕就會錯過最佳的治癒時期,會被活活疼死的。”

寧姝儘量放緩語速,且說得極有誠意。但她的音色偏冷清,聽在陸子明的耳里根本不像是善意的提醒,而是明晃晃的威脅。

他爹在當地是官府都要禮讓三分的富商,他才不懼她的威脅。

只不過,她說得有一點很對,治癒的時間能否來得及無所謂,他只想讓這鑽心的疼痛儘快消失和他的手指回歸原位。

“嚴兄,你把這個丫頭給我帶上!”

“啊?”嚴公子回過神,看了眼陸子明恐怖的手掌,不知道該不該聽他的話。

寧姝莞爾一笑,不鹹不淡的道:“既然公子認定了這手是我害的,那公子信不信,我能讓公子的腳掌也變廢呢?”

陸子明全然忘記剛同嚴公子在花樓裡狠狠疼愛過一名媚若遊絲的美嬌娘,當真覺得腳心發軟,甚至還有股子淡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