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柔公主從八歲第一次在宮宴上見到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後,就發誓此生非他不嫁。

六年苦苦難捱的日子在別人身上雖轉瞬即逝,可她的煎熬又有誰能理解?

“雲燼哥哥……我陪你一同去吧?”

她的心思是如此的昭然若揭,謝雲燼豈能不懂?

奈何她的眼睛好像看不清事態,無論他言語上或者肢體上顯露的有多厭惡,她都視若無睹,整日死纏爛打的黏著謝雲燼,特別是那聲矯柔造作的“雲燼哥哥”,讓人膈應至極。

“公主殿下,這不妥吧?下官辦得可是正事。”

正事與否懷柔公主才不管,她的思念成河,總要有個傾瀉的口子,遂一不做二不休,轉身飛快的登上了馬車。

謝雲燼健步如飛的上前阻攔,厚重的車簾還是被懷柔公主給掀開了……

以為車內無人,懷柔公主根本沒在乎動作得體與否,只想在謝雲燼阻擋前登上馬車。

沒想到她像條母狗一樣半跪在車簾前的囧樣,被一道清凌凌的視線全部看在眼中。

“你是誰?你怎麼在雲燼哥哥的馬車裡?”

想到今日聽到的傳聞,再看著眼前的寧姝,懷柔公主醋性大發,“就是你這個狐媚子,當街勾引我雲燼哥哥?”

身穿月白長裙,輕紗遮去了半邊面,是她無疑了!

聽人來報,說有女子在光天化日下輕薄謝雲燼。

謠言以一傳十,十傳百。

待到傳入懷柔公主耳中時,竟是有一女子,當街自稱是謝雲燼的莫逆之交,硬要拉著謝雲燼客棧。

還是謝雲燼潔身自好,嚴守貞操,才退而求其次上了馬車。

懷柔公主存著半信半疑的態度趕來,居然逮了個正著。

腮幫子氣鼓鼓的瞪著寧姝,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個窟窿來。

“民女參見公主殿下。”

懷柔公主都給她“跪”下了,寧姝也只好跪在馬車裡行禮,“謝大人正人君子,萬不是民女這種平民能招惹得來的。”

拾起一旁的聖旨,雙手遞給懷柔公主,“謝大人是奉陛下之命來傳旨的,公主若非要扭曲事實真相,那謝大人的名譽豈非……”

不錯!

她的雲燼哥哥不可以有任何汙點!

懷柔公主直起了身子,想繼續羞辱寧姝,卻苦無藉口。

“既然你領完聖旨了,還不下車?”

“是,民女這就離去,不打擾公主殿下與謝大人敘舊了。”

寧姝暗鬆了口氣,帶著龍善繞過懷柔公主,蹩手蹩腳的下了馬車。

在懷柔公主虎視眈眈的目光下,還對謝雲燼畢恭畢敬的福了福身:“民女告辭。”

她背對著懷柔公主,在公主視線的盲區還不忘對謝雲燼幸災樂禍的眨了眨眼。

以謝雲燼滿腹的知識儲備量,此刻只有這四個字浮現在腦海:小人得志!

怨毒的目光鎖定寧姝曼妙的背影,懷柔公主不禁低著頭看了看自己尚未發育純熟的身子,嬌嫩的粉拳握的緊緊,掌心都被指甲摳出了淡淡的月牙印記。

“她是誰?”

人都走遠了,懷柔公主適才想起沒看清人的長相不說,就連人名都不曾相問。

謝雲燼可以拉出寧姝應對其他女子,是因為知曉以寧姝的伶牙俐齒,那些女子還構不成威脅

懷柔公主卻不同了。

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只要對蓮妃撒撒嬌,以後宮那些不為人知的腌臢手段,或許寧姝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回公主,姑娘的名諱……下官不曾相問。”

他確實沒問過!

懷柔公主堵塞的氣血只因謝雲燼的一句話,通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