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躲的遠遠的,正奮力的解葉正幫的腰帶。

葉青用了死結的方式,任她急的滿身大汗,葉正幫依然被牢牢的綁在椅背上一動不動,反而勒得更緊了。

葉老太太滾落在地,痛苦的扯著嗓子亂嚎。

一邊嘴裡還罵個不休:“葉青你這個小蹄子,敢這麼對老孃,看老孃讓你好……”

看字還沒出口,她就驚恐的閉上了嘴,渾身打著擺子。

葉青手裡的木棍,結實又光滑,但是缺口處卻有斷裂開來的斜口,彷彿是一把利刃。

此刻那斜口就對著葉老太太的脖子。

她突然就停止了哀號,面色蒼白,滾落下豆大的汗珠子。

“青,青姐兒,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什麼?”

說話是葉老二,他站在旁邊,看看葉正幫和王氏,看看倒在地上的葉老太太,“你這是大不孝,知道嗎?”

“不孝?這話很搞笑啊,老太太分家分了一個貧瘠的山頭,我阿爹二話沒說,他孝不孝?老太太常年剝削我爹的工錢,補貼二伯的時候,他孝不孝?現在阿爹人都沒有了,他的撫卹金被他的親孃和兄弟給領了,連屍骨都找不到,他孝不孝?二伯,你現在跟我談孝這個字?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葉青面無表情,語氣也平淡的很,葉二伯卻倉皇的不知所措。

甚至還不如王氏淡定,王氏還知道拼命的去解繩子,解不開甚至用牙咬。

他氣質文雅,只會站在哪裡,彷徨的像一個少年郎,等著一切結束,然後嘴巴里磕磕絆絆的道:“不可以!”

也是個沒用的。

葉青的手越發的狠了,輕輕的一送,那斜口刺破了葉老太太的脖子,血流了出來,葉老太太顫巍巍的用手一摸,大叫一聲,身下傳來陣陣的尿騷味。

葉青收回木棍,換了個方向,只是一點,葉二伯就嚇得兩股戰戰的。

“青姐兒,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明明我讓你奶把錢送回去了!我從未想過要用三弟的賣命錢啊!青姐兒你相信我!”

到最後,一個大男人就慢慢的蹲在地上,痛哭不已。

葉青嗤笑一聲:“照這樣說,二伯你竟然是無辜的,你娘和你娘子獨吞了錢,你竟然不曉得,那好處都被誰得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不容置疑!

“這錢,葉老太太藏起來了?或許說她獨吞了?是嗎?二伯?”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手指著滿桌子的菜:“這菜色真豐盛,有雞有魚,有蛋有菜,看來我阿爹人沒了這件事,相當的值得慶祝,你們一個個穿紅戴綠、喜氣洋洋,是在慶祝嗎?”

葉青的這番話,臊的葉老二連頭都抬不起來。

葉青的心裡一片冰涼,她雖然對葉老三這個便宜爹沒有什麼感情。

但是好端端的一個人已經去了,他的娘子和孩子都被矇在鼓裡,他的兄長和親孃,卻領了他賣命的銀子,好吃好喝,還喜氣盈盈。

這是葉老三的悲哀,也是整個時代愚孝的悲哀。

孝字當頭的封建社會,被偏心的那個自然是有恃無恐。

這個時候,葉文燕突然走了過來,看到這個場景:“葉青,你瘋了!你在幹什麼?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