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冷笑一聲,“這不是大姑嗎?大姑這樣一個土匪婆子,在孃家散盡了威風,這樣厲害的人物,竟然在婆家跪著洗衣裳,真是罕見!”

葉青冷笑著,看著一臉紅白相間的葉大姑。

在葉大姑眼裡,這笑容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她垂下眸子,手裡的動作已經停了,卻還不敢站起來。

這林老婆子,早年喪夫,獨自撫養了兩個兒子。

倆媳婦進門後,就受盡了她的磋磨。

她家一向不與外家打交道,鄰居們倒也不知道他們傢什麼情況。

只是這三不五時的傳出來慘叫聲,更惹得人不敢靠近她家了。

葉青看到一旁堆積的衣裳裡,有一件繡著鴛鴦的被面,甚為眼熟,這不是李氏的陪嫁被子上的嗎?

她上前拎起來一看,角落裡一個娟字,清晰明瞭。

這大庸朝的女子嫁妝,都是自己親自繡的,李氏閨名一個娟子,繡的自然是她自個兒的名字。

葉青拎著手裡的砍刀,盈盈的笑道:“親家家裡的女眷可有個叫娟字的?”

這話是衝著那林老婆子問的,葉大姑早已看到葉青的動作,卻不敢言語。

“叫娟的?那卻是沒有的?怎麼葉姑娘到我家來打聽這個?”

那林老婆子,也是個人物,此時才裝作看到葉大姑跪在地上。

忙上前攙扶起她,就勢在葉大姑身上掐了幾把。

“老二媳婦啊,你這是幹嘛?曉得你不想洗衣裳就不洗了,我叫你大嫂洗就是了,快起來回屋歇著吧!”

葉大姑被掐的一個機靈,倒是受慣了,半點也不敢反抗,生生的受著。

葉青看到了就像沒看到一樣,只指著那被面道:“我其他的就不說了,這被面是我阿孃陪嫁的,怎麼就成了你們林家的東西了呢?”

“還有今日有人趁著我們去鎮上看病,將我家洗劫一空,我來問問可是我大姑,若是的,就將東西還回來,若不是,我就拜託我葉家村的爺們去鎮上報官了!”

那林老婆子,聽到葉青前面的話,還一直帶著笑,一聽到說報官,頓時慌了!

“喲,你這小姑娘人不大,脾氣倒還不小,都是自家的親戚,葉家願意補貼給外嫁的閨女,也是葉家大氣,說這些都是外道話了。”

那林老婆子,倒是精明的很,寥寥兩句話,把整個事情顛倒了過來。

葉家村過來了七八個男子,乍一聽,倒也覺得這林老婆子說的有道理。

葉青一看這林老婆頓時將葉大姑打秋風的事情,變成了葉家補貼出嫁女來。

便假意咳了兩聲,“若是我祖母執意要補貼出嫁女,我葉家倒也沒什麼可說的。”

語氣頓了頓。

林老婆子頓時得意的笑了,瞧瞧,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不過兩句話送個高帽子戴,就不知高低了。

傻子就是傻子,就算突然好轉了,也精明不到哪裡去。

“但是。”

葉青話音一轉。

撬了“也沒道理將兄弟媳婦的錢箱子鎖、米麵缸子都舀空、就連豬油罐子都掃蕩一空的這種補貼吧?我阿孃閨名一個娟子,沒道理我們出門看個病,大姑就把我阿孃配送的被面子,都撕下來,補貼你們林家吧?大夥說說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家裡沒人,我大哥斷腿在床上躺著,我小弟因為阻攔,不過八歲的孩子被大姑打的鼻青臉腫的,敢問小王莊,可有這樣補貼閨女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