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上天還跟她開這麼一個玩笑?

病房外,寧紅覺得是時候拉進關係,於是她安慰道:“沒關係的蕭哥哥,小妹只是一時間有些想不開,再加上在家裡被慣的有些嬌縱了,你千萬不要在意……”

“你話很多。”蕭禹池打斷了她,只說出這麼一句。

趁著寧紅錯愕,他又補了一句,“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走了,這裡有我照顧。”

他說的“我”而不是“我們”,算是把安茂也排除在外了,這是要自己一個人照顧寧知歡了。

寧紅咬著嘴唇,覺得有些難堪。

現在她應該一走了之,可是她捨不得。

於是就這樣站在過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覺得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看她。

她的臉越發紅了,臊的慌。

安茂也注意到來往的人指指點點的,將寧紅請到一旁坐著,算是為她解圍。

寧紅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三個人就在外面這樣等著,最後是寧紅主動提出來要進去陪陪寧知歡,蕭禹池沒有阻止,安茂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於是她推門走了進去。

其實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想看看,從此以後右手廢掉的寧知歡是何等的頹廢。

準備了一肚子的明嘲暗諷,卻發現根本沒什麼用——寧知歡睡著了。

她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寧知歡平躺著,頭歪向一邊呼吸十分平穩,不是睡著了又是什麼呢?

寧紅低聲咒罵,隨後憤憤不平的走了出去。

事實上,躺在床上的寧知歡並沒有睡著。

她雖然豁達,但是還沒有心大到這個程度,猛然聽到自己的右手廢掉了,又哪裡會這樣快就睡著呢。

不過是不想應付門口的任何一個人罷了。

企圖用裝睡來粉飾自己的不甘心罷了。

她不怪蕭禹池,他沒做錯什麼,是她自己要這樣做的。

只是她太莽撞了。

仔細想來,那個時候她完全可以大喊一聲,讓蕭禹池閃開。

就算蕭禹池閃避不急,但至少也能避開要害,而她自己則是不會有半點問題,依然有健康的手臂。

只是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中了邪還是什麼,滿腦子都是蕭禹池受傷之後倒在血泊的畫面,她不願意讓蕭禹池冒險。

所以就這樣莽撞的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了。

蕭禹池說的,要給她找最好的醫生,她是信他有這個能力的。

但是她不需要。

不需要蕭禹池可憐她。

所以她選擇裝睡,不面對任何人。

一晚上她在病房裡待的清淨,或許是因為蕭禹池的吩咐,沒有任何人進來打擾,包括寧紅。

只有一個護工阿姨進來給她送吃的,阿姨見她不太方便也想要餵飯,卻被她給拒絕了。

她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阿姨自從一進來,眼神裡就有話。

好像再說,“好好的一個姑娘真是可惜了,右手受了傷。”

所以她拒絕了阿姨的好意,自己用左手笨拙的吃著飯,儘管她很小心但是還是有不少的飯從碗裡“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