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或許是因為壞事最近了,朱老太也就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

再混又能怎麼辦呢?總不能不管了不是。

還不是得慣著。

在鎮上飄蕩了許久的朱富貴回了紅星村,他照例回家想找朱老太拿錢。

他記得朱老太說要把寧知歡那個傻丫頭賣了來著,也不知道賣了多少錢。

雖說是個傻子,但是細皮嫩肉白白胖胖的,恐怕也得大幾十塊錢吧?

剛好吧鎮子北邊老鍾家賒的帳給還了。

說不定還能剩下一點錢,讓他去翻盤。

朱富貴這麼想著,只覺得十分美好,不自覺的哼著歌。

呲著一口大黃牙,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走在路上就是標準的二流子。

看見老人置若罔聞,看見一起的二流子就拿出幾塊錢的煙分著抽,看見小孩還得捉弄捉弄人家,看見那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則衝著對方吹口哨,一副大無賴的樣子。

回到家裡,朱富貴踹開門瞪了半天,也不見朱老太迎上來。

他敏銳的覺得有點不對勁。

推開門走進屋子一看,哪裡有人呢?

桌子板凳都落了好厚一層灰,朱老太早就不知去向。

朱富貴還以為是朱老太不願意給他錢,就跑了。

於是他憤怒的衝了出去,惡狠狠的抓著行人就問朱老太去哪裡了。

行人先是被朱富貴呲牙咧嘴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將他的手排掉。

“你什麼朱富貴,出去晃悠了一陣子把人晃悠傻了?”

朱富貴回過神來,認得這是村裡的幹部,也不敢再放肆,只好軟下語氣輕言細語的問道:“原來是王哥啊,對不住對不住了,我這有點失了智了。”

王哥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回懟:“我看你不是失了智,你是失心瘋了才對。”

朱富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他就是這麼個欺軟怕硬的性子。

這不,被人罵了還在裝孫子,點頭哈腰的,“您說的有道理,但我這,我老孃不見了,我著急了一點,你也得理解理解啊。”

“你老孃?”王哥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他,表情有點複雜。

朱富貴見狀明白他知道自家老孃的去向,於是連忙拉著他的手說道:“王哥,你可得告訴我 我老孃去哪兒了。你說她這麼大的年紀了,這麼久不著家,一個人在外頭多危險啊。”

說著,還擠出幾滴眼淚。

如果不是王雷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怕是真的要給他給騙過去了。

“我看你是惦記你老孃那點棺材本吧。”王雷毫不留情的拆穿。

朱富貴惱他說話直來直去的不會轉彎,但也不好撕破臉,於是點頭不好意思的說是。

王雷眼底的鄙夷越發重了,有其母必有其子,上樑不正下樑歪。

朱富貴胡來了一輩子,這朱老太也是個不清醒了,母子兩個壞到一塊去了。

王雷撇了撇嘴,語氣聽不出喜怒,“你要是找你老孃,那就不必找了,她拐賣外孫女兒被村長送去局子裡蹲著的,現在還沒回來。吃牢飯不得花錢?她在裡頭也沒經濟來源,你就別惦記著她那點了。”

說罷,他便走了,一刻也不願意和他多待。

只覺得和他待在一起空氣都是惡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