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歡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這一切過於真實又過於熟悉。

尤記得,上次花盆的事情,就是她透過做夢知道的。

在那以後,她看出了安茂的懷疑卻又礙於她現在救命恩人的身份不好開口。

事實上,是個人都會覺得蹊蹺。

她的反應就像是知道那裡會掉下來一個花盆一樣,不然以她當時和蕭禹池的距離,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是根本沒辦法反應過來的。

她也沒辦法解釋。

事實就是,她知道。

可是她沒辦法和任何人說怎麼知道的,總不能說她是透過做夢知道的吧。

說出去又有誰會信呢。

一個預測未來的夢?而且是蕭禹池的凶兆,並且只是他一個人的凶兆。

可是那個夢太真實了。

就和上次一樣,溫熱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腔。

蕭禹池就這樣毫無生氣的倒在血泊當中。

一晚上寧知歡都沒能靜下來更沒有睡著。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不僅是為了工廠動工的事情,更是為了蕭禹池的事情。

她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她親自去攔住蕭禹池。

畢竟寫張紙條什麼的,怕他不當回事兒,到時候就晚了。

一回想起昨天那個真是的夢她就手腳發涼,於是渾渾噩噩的趕到了莊園。

莊園門口,幾人見她並沒有阻攔,想來是蕭禹池有吩咐。

這倒也免去了她不少事情。

沒有猶豫,她邁步朝著房子裡跑去。

在半路上遇到了愁眉不展的安茂,他也有些疑惑的看著寧知歡。

“寧小姐,你是來找少爺的嗎?”

寧知歡停下腳步,見到他反而安心了些。

她也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身份和態度告訴蕭禹池不要出門,現在她一靠近一跟他說話就覺得自己是仗著救命之恩對他呼來喝去。

說實話,她不喜歡這樣。

這也是為什麼她一直有意無意的躲著蕭禹池的原因。

“對,他在哪兒?”

安茂臉上帶著標誌性的微笑,先是照例寒暄,“您看起來好多了,少爺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在哪兒!”

寧知歡沒心情聽他的寒暄,陡然拔高了音量再次詢問道。

這下可把安茂給吼的愣了一下。

一是讓她聲音的確有點大了,二是沒想到自己一把歲數了還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呵斥。

連帶著臉色也不大好,說話不似之前那般親近。

心中只覺得寧知歡和寧紅都是一路人,仗著救命之恩就頤指氣使的。

“少爺有事兒出去了,您要找他的話還是下次再來吧。”

安茂言簡意賅,顯然不想多說。說罷,他轉身就要走,卻被寧知歡拉住袖子。

他有些不解的轉身,還以為寧知歡是不信,無奈重複道:“他真的不在,不信您可以自己去看看。”

說罷,他側身讓出位置示意寧知歡可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