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偶遇於二人而言實在都有些意外,自上次康竹城一別兩人已有許久未見。

阮水煙乍一看見沈況的時候便不禁想起自己被挾持的那段時間,其實也算不上挾持,因為跟著沈況的那兩天阮水煙不覺得自己是被挾持,反而還很開心。

兩人就這樣相互對視了片刻後沈況開口道:「阮姑娘也是要去綿思城嗎?」

阮水煙聞言點了點頭,她笑容斂起緩緩道:「家裡在綿思城有些生意要處理,我覺得一個人待在洛陽無聊就讓秦爺爺帶我一起過來了。」

說罷,阮水煙看了身旁的秦寒一眼。

沈況見狀也看了看,只不過秦寒自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甚至他還道:「多虧了沈公子,現在小姐出門安全問題再也不用擔心了。」

阮水煙聞言掩面笑了一聲,她知道秦爺爺話裡話外說的都是沈況,所以她看著秦寒嗔怪了一聲秦爺爺。

秦寒聞言便寵溺笑道:「好好好,爺爺我不說了。」

說罷秦寒又看了看沈況,冷哼了一聲。

之後阮水煙看向沈況覺得有些抱歉,她道:「沈公子你別往心裡去,秦爺爺他不是在說你。」

沈況聞言微微一笑,當初的那個傻姑娘現在似乎還是傻傻地。

沈況笑道:「阮姑娘沒事的,我也的確應該為當初的那件事與你說聲抱歉。」

阮水煙聞言則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早就過去了,況且沈公子你也不是真的想傷害我,沒關係的。」

兩人之間三兩句言語也便將尷尬的氣氛緩和了,對於當初的那件事其實兩人都沒有太當真,而如今一切過去徒留的便只有過程中的故事。

於阮水煙而言,倒也能算一段開心的回憶。

再見沈況,阮水煙覺得沈況身上已沒有當初的那股低沉之色了,阮水煙以為他後來路上的境遇應該還不錯。

如此寒暄了兩句後,所有人繼續動身,沈況和阮水煙邊走邊聊。

秦寒看到沈況便氣不打一處來,所以他沒有走在最前,而是選擇跟隨其餘人走在兩人身後。

阮家的隊伍裡,除了秦寒之外還有三名宗師境高手。另外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叫沈況的年輕人,雖然沈況做過些的不合時宜的事,但三人對於他的印象其實不差。

尤其連自家家主也並沒有在此事上過多在意,所以他們都只以為當初那件事只是迫不得已的意外。

片刻後,其中一位供奉湊到秦寒身邊問道:「秦老,我看這小子的境界怎麼有些奇怪啊!」

秦寒一直不願多看沈況一眼所以他壓根沒有注意到沈況的境界變化,這會兒聽到提起他這才注意到才不到一年時間這小子竟然接連突破已是歸元境後期。

秦寒見狀道:「已經是歸元境後期了,別的不說,這小子的天賦著實不差。」

秦寒說完,那位供奉附和道:「何止是不差啊,已經有點超乎想象了。照這樣下去,突破至宗師境也只是時間問題了,而且他踏入宗師境的年紀一定會比他師父還要年輕。這玄機山果然都是妖孽!」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秦寒還是沒什麼好臉色給沈況,不過聽說這小子又在南梁那邊攪風攪雨,單這一點秦寒可以對他刮目相看幾分。

方是下午時光,西邊的日頭也還高掛,在春日的暖陽下沈況和阮水煙都不著急趕路。

阮水煙今日穿了身淺綠色的裙襬,與初春的新綠尤為契合,她蹦蹦跳跳的走在風中如同新發的柳枝隨風舞動,姑娘家靈動單純便是這樣。

雖然兩人多日不見,但朋友依舊是朋友而且只是朋友。

「沈公子,你後來從康竹城離開都去了哪裡呀?」阮水煙邊走

邊問道。

沈況聞言淡淡道:「離開康竹城後我去見了幾位故人,再後來便南下去了南梁,也是不久前才回來的。」

阮水煙聞言點了點頭,她笑著問道:「沈公子,南梁那邊好玩嗎?我聽說江南之地最是有旖旎才情,在那煙雨朦朧中女兒家撐一把油紙傘走在青磚鋪就的小巷,那般畫面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