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捕入獄的訊息目前還鮮有人知道,審問一事是由宋真親自來的。

對於一個境界低微的蕭統,宋真甚至沒怎麼廢力就得到了他與蕭懷安以及會稽王蕭不羨的全部謀劃。

若不是當初抓到了會稽王的那個手下,朝廷還真看不穿。

這般計劃一環接一環,只可惜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大通五年,二月十五,東部前線。

寧朔將軍柳玄所率領的神策軍在上一次的攻城戰中取得勝利,成功拿下了奇元城。

不過這一次朝廷的傷亡也多了不少,好在蕭不羨的部下死傷更多。

奇元城易守難攻,柳玄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拿下也體現了他卓越的軍事才能。

而就在柳玄打算繼續追擊一舉拿下叛軍的時候,自稱南平大王的葛榮得了蕭元懷的命令率部趕來。

葛榮的兩萬兵馬雖是散兵遊騎沒什麼戰鬥力但勝在人數眾多,三萬神策軍在兩次攻城後死傷已逾七千,如今正是人困馬乏之際,所以柳玄思量再三還是下令就地休整不再追擊。

而這兩戰之後,朝廷大軍也成功向前推進了百里有餘,會稽郡一半領地得已收復。

也是這時候,百姓才知道原來會稽王蕭不羨是要聯合其餘二王謀反的。

東部戰事自此進入了短暫的平靜期,縱觀局勢對朝廷還算有利。

南部戰場上,自打趙敢得到皇帝的密信後朝廷大軍便不再繼續推進,三萬神策軍加上臨遙、慶徽二郡的援軍加起來總計五萬有餘。

不過叛亂二王的兵馬如今糾結已有七萬餘,雖說第一戰中被殲滅八千但整體來說對他們還造不成威脅。而且當下他們還有來自朝廷大軍後方豫章郡兵馬的支援,正面衝撞上朝廷並不佔優勢。

因為從一開始趙敢就將隊伍分成了四部分,所以當下獨聚一角的豫章郡兵馬知曉的戰陣訊息很少。

在蕭懷安趕回豫章郡正式接過大小事務之後,他立刻給前方的豫章郡郡尉封都還、長沙王蕭元懷以及上廣王蕭靖山各自寄去一封密信,內容大抵是與他們何日正式起事,時間就定在了五日之後。

大將軍趙敢透過自己對於整個戰場局勢的把控已隱隱預料到豫章郡郡尉封都還將要反叛,所以他在收到朝廷密信後的第一時間就已下令安排大軍隨時準備後撤。

而又因為朝廷大軍的後路上有豫章郡的兵馬,所以趙敢想在對方反叛之前提前出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二月十六日晚,敵軍中軍大帳之中。

蕭元懷和蕭靖山今夜齊聚一堂,因為他們都得到了蕭懷安傳來的密信。

趙敢的五萬兵馬雖然是塊難啃的硬骨頭,但若是能打他們個措施不及,趙敢也不會有還手之力。

如今整個局面對於他們來說很好,南邊京城裡有太子作內應,戰陣敵對營帳中又有自己的人,無論怎麼看勝利的天平都已經在向他們傾斜了。

中軍大帳內,蕭元懷與蕭靖山正在舉杯暢飲,其餘一同的還有他們的副將。

雖說大軍之中不能有女人,但今晚的酒宴帳中就有好幾位衣著清涼的女子正在舞動身姿。

蕭元懷生性多疑,所以考慮事情總喜歡考慮到個萬全法。

即便當下優勢都在他們一方,他也沒有過多的掉以輕心。

他坐在主位上,對帳中其餘人提杯,其餘人也同樣舉杯共飲。

其實蕭元懷一直因為沒有拉攏來湘東王徐牧而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若是徐牧加入當下這個位子就不是他能做的了。

一杯飲完,蕭元懷開口道:「靖山啊,其實還有一事是我一直所顧慮的。」

蕭靖山聞言收回

停在那幾位姑娘身上的視線後道:「哦?元懷你有什麼顧慮不妨直說,如今這時候咱們切不可畏畏縮縮停滯不前。」

蕭元懷聞言道:「咱們起兵之時雖然繞過了徐牧的轄地但他的反應在我看來又正常又有些不正常。」

蕭靖山聞言並未當回事只是道:「說白了他徐牧現在就是不想反,他的實力這麼強完全可以和朝廷公開叫板。但徐牧的女兒如今可還在京城,說是去面見陛下實則就是軟禁、就是質子,他徐牧又如何能夠真正放開手腳。」

蕭元懷點頭道:「道理我自是明白,但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地方。他徐牧既然可以因為女兒而不出手會不會也會因為女兒在關鍵時候反咬我們一口,若他和蕭懷安一樣來一個措手不及那到時候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聞聽此,蕭靖山的神色開始嚴肅起來,細細想來不無這個可能。

蕭靖山道:「那咱們要不要再派人去見一見徐牧,順便挑明我們的立場。大不了等以後拿了天下允許他徐牧分裂出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說起天下,於他們而言天下如今已是囊中之物。

所以蕭靖山說完後,兩人四目相對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