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郎自那日早間與那位神秘人接觸過後就再也沒見過對方,一絲一毫的訊息都沒有。

而這幾日,他也沒再去見蕭成業,倒是有心想去拜訪可苦於尋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黃九郎的生活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平淡,只是有一點不同,在學館裡先生皇甫涯對他的關注多了些。

早間這會兒,黃九郎剛洗漱完整理好衣衫準備出門,只是他剛開啟屋門,瞳孔之中一隻短小袖箭竟是徑直朝著他飛了過來,袖箭在他眼中不斷變大。

眼見袖箭越來越近自己避無可避,黃九郎渾身一顫下意識緊閉雙眼,剎那間他只聽袖箭咚地一聲紮在了身旁的門框上。

生死時刻,命懸一線,莫過如此。

黃九郎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片刻後他緩緩睜開雙眼,偏過頭便看到了那支近在咫尺的袖箭。

只見袖箭之上還帶著一張絹布,看樣子是有人給他傳信。

緩過神來的黃九郎見狀急忙取下袖箭,他探出身子迅速在四下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麼可疑人黃九郎快速拿起絹布重新關上了屋門。

進屋後,黃九郎將絹布平鋪在桌子上,只見上面用硃紅筆赫然寫著一排小字:接近段宣,問題可解。

黃九郎盯著絹布上的紅字一時有些出神,他不知問題是什麼?亦是不明白接近段宣的目的是什麼?

黃九郎也不是傻子,所以他暫時還不打算輕舉妄動,如今城中還未真正平靜他準備先靜觀其變。

至於傳信之人是誰,黃九郎以為大機率與那日的神秘人有關,而他選擇先靜觀其變其實也是防止自己被人利用。

有了考量後,黃九郎恢復平靜,他重新整理好衣容,離開家徑直往學館去了。

來自北魏的那隻商隊在入城安定下來之後這些日子一直未有什麼大動作,因為他們知道入城之後會被南梁錦衣郎盯上,所以這幾日他們穩定兜售貨物並未有什麼可疑舉動。

租賃的小院中,除了白衣女子與那名老者,其餘人都已離開。

不久後,一人從外面回來與那名老者告知了外界的情況。

屬下離開後,老者對白衣女子說道:「樓外樓的人也到金陵了。」

在小院裡,她自是沒有再帶幕籬,若是沈況在這裡定然會認出她的身份,監天司,宋宛。

為了契合他們此行身份,宋宛的白衣打扮多了些女兒家的溫柔,少了些江湖女子的颯沓英氣。

宋宛聞言也不意外,不過姜凝他們來的時機比較微妙。

宋宛淡淡道:「樓外樓自有他們的安排,金陵城內眼目眾多,我們還是不與他們見面為好。」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對於當今南梁與北魏時局,一直遊走在第一線的宋宛再清楚不過。

北魏邊境,左衛上將軍獨孤崇已經將全***為戰時狀態,時刻提防南梁動向,原本宣佈的那支水軍也已基本組建完畢。

只不過一旦開戰,屆時北魏就會形成腹背受敵的局面。

且如今北魏內部諸多不穩定因素尚未解決,所以即便獨孤崇有能力守住南方也耗不了太久。

監天司和樓外樓之所以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金陵,就是為了儘量拖延時間,以此給獨孤崇和姜太玄多些時間解決掉以清河崔氏、齊州高氏等為首的門閥士族的隱患。

宋宛等人此行的目的會比姜凝更難,宋宛已經做好了客死在金陵的準備。

隨行的這位老者自然便是嚴道濟,嚴道濟也是師父伏念之留給宋宛最大的護身符。

後來見宋宛不再言語,嚴道濟便悄然離開了這邊。

嚴道濟因為身份特殊所以

近些日子他不能隨便離開小院,畢竟這裡是金陵。

無事可做的宋宛在小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來,不再佩劍也不再束起高高的馬尾辮,如今再看她也算是溫柔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