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方平此刻站在一旁半個大字也不敢多說,他是真怕自家小姐再一個任性說出一句非姜公子不嫁的話來。他不得出面,只好在一旁擠出笑臉,希望沈況不去計較這些。

吳辭笙說完後,隨意的坐在位子上看著沈況,等待他的回答。

沈況也有些無奈,好在坐在吳辭笙身旁的那位老者當下站出來道:“辭笙,不得無禮。”

說完,楊潛又看向沈況歉意道:“辭笙她從小嬌慣太多,性子潑辣,這些意氣話姜公子不必在意。姜公子二人若是有事在身隨時可以離開,有我在辭笙不敢阻攔。”

見師父也出面,吳辭笙終是隻能撇撇嘴,對著沈況做了個鬼臉:“師父,我好歹也是您的得意徒弟,你那麼向著這傢伙幹什麼?”

沈況在楊潛說完話的時候就已經和阮水煙起身準備離開,他自是沒有在意吳辭笙的反應。阮水煙也同樣沒有較真,她與沈況都明白,吳辭笙只是性子野了點,基本禮儀氣度還是有的。

吳辭笙抱怨著,楊潛卻沒太在意,他與沈況抱拳一禮。對方雖是個年輕人,但實力不輸自己,這一禮不虧。

沈況笑著與楊潛告辭,而後兩人在劉方平的帶領下離開了正堂。

楊潛看著沈況離開的背影幽幽嘆道:“你與他的比試,師父是看在眼裡的。莫要真的以為你與他不相上下了,單是最後那一招行雲流水將你擒住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以為那只是你的一個小破綻?殊不知在高手眼裡,你皆是破綻,只看對方準備什麼時候贏你而已。”

吳辭笙也不是傻子,師父的這一番話她聽的明白。只不過她的確一直認為自己和沈況旗鼓相當,即便輸了她依舊這麼認為。

吳辭笙有些恍然,她看向已經沒了沈況身影的方向緩緩道:“師父的意思是姜疑的境界其實比我高出很多?”

楊潛點了點頭:“或許都能與師父我掰掰手腕了。”

吳辭笙聞言,瞪大了眼睛,顯然不太相信。

楊潛淡淡道:“這一次,師父沒騙你。那年輕人很不一般!”

“這幾日都收著點,朝廷在康竹城謀劃一事你也清楚,多少江湖人藉機湧進咱們康竹城?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其中就不乏有這樣的高手,我敢肯定這個年輕人的師父也不是一般人。還有,你看他身邊的那位姑娘,與你爺爺說話時的那股子從容哪裡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會有的?”

說到這裡,楊潛頓了頓。

吳辭笙這會兒也開始思量起師父的話來,有關於和沈況比試的細節,也有他娘子前後的變化。

片刻後,吳辭笙恍然。

楊潛見狀又緩緩道:“說不定他們也是衝著那名朝廷欽犯來的,這一口肥肉誰不想咬上一口!可是又有幾個真敢咬。一個樓外樓就不是一般勢力可以對付的,何況那欽犯背後還隱藏著其他勢力,一招不慎,牽連的就會是整個吳家。可莫要以為師父是在嚇你,大勢之下,我們吳家算不得什麼。”

吳辭笙默默點了點頭:“師父我知道了。”

楊潛難得看到自己這個心比天大的徒弟有如此乖巧的一面故而神色釋然道:“知道就好。也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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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因為輸了一場就耿耿於懷,師父的實力在江湖上其實排不上名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江湖高手如雲,辭笙你要小心再小心。”

吳辭笙還是點了點頭。

楊潛知道這些話吳辭笙是真的聽進去了,便也不再多言,吳辭笙天賦很好,說來還是自己這個師父耽誤了她。

話說到這裡,楊潛想起一事:“對了,老太爺讓你去拜訪阮家的那位嫡女的事沒忘吧!”

聽師父說起這件事,吳辭笙心底一驚,因為她早就把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過為了表示自己沒忘,吳辭笙支支吾吾道:“記得...還記得。我跟劉管家說了,午間吃完飯就過去,我很想念那位阮姑娘。”

想念?面都沒見過,能想念個什麼。

楊潛哪還看不出來吳辭笙是在撒謊,不過現在提醒到也就夠了。不過他還是叮囑道:“與阮家那麼嫡女一起來的還有洛陽徐家的徐繡京,聽說年紀輕輕就已有功名在身是個不錯的後生,你啊若是中意也可以試著接觸一下。”

吳辭笙今天是錯事做多了,所以這時候也不敢反駁,只好都點頭應下。

徐繡京?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至於那個阮家姑娘,最近幾日她一直聽爺爺和爹爹唸叨。

昔年爺爺在朝為官的時候與阮家多有走動,雖然爺爺已辭官多年,但那份香火情還在。她與那位阮家姑娘雖然素未謀面,但因著爺爺的那層關係,她對她先入為主有些好感,至於想念自然是她胡謅的。

看吳辭笙又開始點起撥浪鼓,楊潛就知道她又開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不過倒也沒什麼關係,這一次因為阮家只有小輩過來且是位女子,所以吳家長輩不好出面,由吳辭笙出面最合適不過,女兒家之間說幾句合乎時宜的話,容易些。

離開正堂前,楊潛又不厭其煩地念叨了一句,莫要惹事。

吳辭笙面帶笑意,直說不會再有下次了,至於是不是真的,天知道!

得了一千兩銀子的沈況當下可謂春風得意,以前想都不敢想掙銀子可以這麼容易,一千兩,這可是一千兩,說得就得到了,在梅霧城都能買好幾處宅子了。

前方領路地劉方平一直將沈況兩人送到門口方才停下,他與沈況、阮水煙各自抱拳一禮道:“姜公子,姑娘,我就不遠送了,二位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