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寧渾身痛的倒吸一口涼氣,這壯漢力氣和身材成正比,這中氣十足的一甩,五臟六腑都有些錯位了。

MD!

“我給,我都給你,但你要先把他放了,我怎麼知道你說話算話!”

壯漢自信一笑,隨即將少年一把推了出去“量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這兩人實在太弱,肖海寧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渾身有多少出骨折壯漢比誰都清楚,但是就衝他傷的這麼重還能和他說那麼多,也算是值得欣賞。

少年紅著眼跌跌撞撞的跑向肖海寧,蹲身將人小心翼翼的扶起來:“哥哥你沒事吧,你流了好多血。”

小夥子年紀雖然小,力氣卻不小,有他搭一把肖海寧才能借力站起來,兀自鎮定道:“我沒事,就是看著有點嚇人。”

他腦瓜子嗡嗡的,渾身痛的彷彿散架般,走一步都要費很大的力氣,都不需要刻意偽裝拖延時間,都能達到目的。

肖海寧慢慢挪向床邊,就像慢放一般,緩緩從床底下取出手機,心裡不斷召喚者同一個名字,只覺自己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如此期待一個人的出現過。

如果壯漢拿到東西,興許她的活著能牽扯出身後之人,可少年就完全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這也是最開始肖海寧希望他不要出來的根本原因。

壯漢斷然不會留少年活口,這一點認知令肖海寧壓力異常的大。

即使萍水相逢,他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本就命苦的孩子平白無故丟了性命,上天沒道理讓他存在,就是為了一輩子吃苦的。

他用了最慢的速度,奈何大晚上的壯漢實在沒心情跟他牽扯,當下幾步走近將手機一把抓在手裡,隨即大笑兩聲,拔出腰間的槍直勾勾的瞄準少年的腦袋:“早點給我不是挺好,你也不用遭罪,這孩子也能早點享福。周家村貧苦的狗都不願意呆,死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少年聽不懂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手裡握著的是什麼,反而好奇的眨了眨眼,不躲不避,滿眼的樸素單純。

扣動扳機的聲音格外清晰,清晰到肖海寧手下一個用力,便將人往懷裡一扯,隨即擋在他的身前。

“啊...”

嘶吼震耳欲聾,伴隨著槍支掉地的清脆響聲,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感,光是聲音都令人頭皮發麻,在空曠的樓道顯得尤為清晰,原本假寐的36號當下睜開眼,皺著眉小跑上樓。

壯漢一把抱著手,原本懶散的神色此刻面目猙獰,斷手還在地上,正不斷向外淌著血。

伊然神色未變,陡然傾身上前,她的速度極快,壯漢恍然一瞬人已經到了眼前,出拳的速度虎虎生風,他自信一擋,那一拳卻隔著他的手臂猛地撞擊在心臟,直接將他打退了三四步。

壯漢痛的冷汗直冒,仍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毫不遲疑的抽出腰間的匕首,招招殺機必現,女子卻不慌不忙,躲避攻擊的動作都尤為從容,身形靈活的彷彿一隻兔子,看著花裡胡哨的動作在她做來每一擊都戾氣十足,不身在其中,根本無從體會。

壯漢心下一急,手上的手機已經被人搶走,隨即借床縱身一躍,長腿從頭頂自上而下,隨即一個空中急轉,藉著右臉便是猛地踹了過去,牙掉了幾顆不說,一股腥甜直衝腦門,沒忍住噴出一口血。

接下來就跟剛才肖海寧的遭遇大致相同,但明顯壯漢經歷的要慘得多,伊然話不多說,一門心思的亂揍,那一下一下打在壯漢身上,對方除了痛的直哼連話都說不出來。

肖海寧感受到過壯漢力氣的恐怖,此時此刻看到伊然的一頓操作,頓覺曾經真實狗眼看人低,竟然妄想與人爭奪校霸。

天天讓著他揍,也是蠻辛苦吧!

兩個大老爺們,此時跟暫停一樣站在原地,連痛感都忽視了。

36號到的時候,伊然正將人往牆邊拖,已然不省人事的彷彿一具屍體,整個旅館全是血跡。

這喜劇般的一幕震得人久久回不過神來,此時四目相對,伊然眉一挑,眸光微閃,絲毫不驚訝與36號的存在,反而側首看著男人的身後笑彎了眼道:“你怎麼在這裡呀...”

聲音一如既往的嬌氣,若不是身上濺落的血跡與此時的場面確實有些血腥外,都該覺得眼前的姑娘是個乖乖女了。

36號冷哼一聲:“你覺得你這樣能騙的了我?能不能用點腦子!”話落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她的腦門,神色間微含不屑。

伊然眨了眨眼,動都沒動,彷彿不在乎他手中的槍支一般,自顧自的用繩子開始綁人。

36號正欲有所動作,後膝一痛,緊接著一聲輕笑自耳後傳來,隨即截了他的槍支打向他的膝蓋,待兩腿跪地方才一個麻袋套了上去,精準無比的錘向他的腦袋,世界清淨了。

到閉眼,36號都不敢相信伊然真的沒炸他,身後是真的有人。

“讓我來吧。”

興許是成長的原因,顧辭現在的聲音自帶性感撩人,隱隱有種成熟男人所能帶來的味道。

伊然點了點頭,也沒有和他爭,就看著他將人並排放在了一起,隨即拉著她去洗手間把手洗乾淨了,才低聲問她:“手疼嗎?”

這話悠悠落在肖海寧的耳中,不由嘴角微抽看了眼地上的兩個大男人,此刻的內心不可描述。

伊然搖了搖頭:“疼的是他們。”

顧辭這才放心,俊臉這才放鬆下來:“以後記得叫上我,不要什麼都一個人。”

“你們公司不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