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既已知曉邪念玉兒置身於雲澤殿內,那這雲澤殿,便更為難以潛入,需作考量之事則更為甚多。

只是不知,澤桑會將碎靈劍置放於何處,可若盲目於雲澤殿內相尋,縱然未能引起澤桑察覺,但於我體內所蘊的璇璣璨玉之息,也定然會讓邪念玉兒感知到,從而暴露行蹤所在。

正值頗為苦悶之時,忽而思酌起,於雲澤殿內曾聽及到澤桑同邪念玉兒相言,因邪念玉兒而今置身的容器將至時限,明日他便會讓那燭離攜一眾女子前往雲澤殿之內,自其內擇選令其安置魂息的軀體。

思酌至此,燭離的面龐不覺再度於腦海之中呈現而出,繼而於腦海其內湧現而出的,便是那日我方至天門其外所見之景,而那一眾女子為首攜領的仙使,不是旁人,正是為那名喚燭離的女子。

如此一來,條條線索便皆可縷清,於我腦海之中,也不覺閃過了一絲念頭,若是變幻身形,混雜於將被燭離攜領前往雲澤殿內的一眾女子之中,想來,許然是可矇混過關,順利竭盡澤桑的。

縱然此舉頗具風險,但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是為接近澤桑最為迅捷之法。

思緒方才落定,回神之際,清歡此時已然自殿門步伐輕盈退身而出,轉身將殿門輕掩後,便相向行往我同熾明所在之處。

行至木桌其旁後,清歡也同我二人一般落坐,目光接連輪轉,相望於我二人面容其上,繼而開口,出言相詢。

“此行如何?還可順利?可否打探到了什麼?”

清歡相詢話音落下後,不覺微側面龐,同熾明默然對望,只見熾明輕挑了挑眉峰,目光示意於我,隨之便將目光再度迴轉至了清歡面容其上,見其如此,不覺抿了抿雙唇,看來只得由我相言,回應清歡。

熾明這個人,恍若除了同我相言之外,同旁人相言之時皆頗為冷淡,寡言少語,自同清歡謀面至今,他也未同清歡多說過隻字片語。

他這人的脾性,還當真是為古怪。

“此行雖並未探知到碎靈劍的所在之處,但也大致瞭解到了雲澤殿內的境況,我同熾明雖也被察覺到了行蹤所在,不過所幸的是,此番尚可藉以熾明的瞬移之術順利脫身,清歡,你可知澤桑身旁,有一名喚燭離的女子?”

“燭離……”

清歡輕聲囈語,眼簾低垂,恍若所思,半刻過後,忽而抬起雙眸,相望於我,眸中顯露恍然之色。

“我記起來了,這燭離,應當是為自幼時便相護於他身側的仙侍,於澤桑年幼之時,她曾相護過澤桑數次,這還僅僅是為我所知曉的,我雖僅此同她相見過寥寥數面,但因她周身氣息戾氣頗重,我對她的印象從而便也就更深,她的修為法力,與我相較,決然不相上下。”

回想此前自雲澤殿脫身之際,自燭離掌心其內擊出的橙色光團,縱然相隔著我所佈於周身的結界屏障,也仍可感知到氣息波動,想來這燭離的修為,定然不淺。

這番如此,便更為棘手非常,這燭離若修為尚可,我許然還可順利矇騙於其,幻化身影藏匿於那由她攜領的一眾女子之中,不被她所察覺,但她的修為法力竟同清歡相差無幾,但凡我稍有差池亦或是疏漏,那這燭離,便定會發覺到異樣之處。

倒時莫說是順利潛入那雲澤殿之內了,就連全然脫身,也頗為困難。

正值這般思酌不決之際,耳邊忽而徐徐傳入熾明低沉沙啞相言之聲,將我的思緒不覺打斷。

“小丫頭,你不覺得,澤桑殿內的那個女子很是異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