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軟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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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相向屏風而去的女子,其身著一襲曳地湖藍長裙,肩頸微露,皓星明眸,膚若凝脂,著實生得了一副頗為美豔的皮囊。
本想催動體內氣息加以感知,探明比女所屬何族中人,但因此時於我周身布有隱匿氣息另同身形的結界屏障,縱然可暫且矇蔽過這一眾之人,但如若催動氣息以致結界屏障不穩,旁人我倒是無所顧忌,只是怕被心思敏銳的澤桑有所察覺。
一旦行蹤暴露,這天界之上,我怕是再難離去,思及如此,我便也並未輕舉妄動,畢竟,澤桑並不是那般容易矇混過關之人。
平穩氣息,觀望此女緩身踱步行入屏風之後,沉寂少頃,只聽得衣裙悉索,而後自屏風之後忽而突傳一聲嬌嗔,另夾雜著女子猶若銅鈴一般的嫣然笑聲,於此相繼傳出的,便盡是此女時而微弱時而愈盛的徐徐喘息之聲。
聽及如此,眉間不禁微顰,不覺向身後移身了幾許,繼而觀望此時並肩滯足於殿內中央的十餘女子,眾人皆頷首垂眸,神情之間未有過多變動異樣,那名仙使更是一般,恍是習以為常一般,頗為淡然。
我曾有猜度過,澤桑召來這一眾女子究竟意欲何為,但卻未曾成想,他竟於如此大殿其上宣淫作樂,毫無絲毫避諱顧及。
見其如此,且入耳之聲頗為刺耳非常,隨即我便轉身邁步,相向大殿門前相行而去,尚未待踏出殿門之外,正值如此之時,身後突傳一聲女子撕心痛呼,著實令我頓然心驚不已。
驟然轉身,循聲相望,只見屏風之後白光乍現,頗為刺目,不禁抬手,藉由衣袖暫且遮蔽住了雙目。
時過少頃,見白光略有幾許削弱,隨之緩而落手,此時於屏風其後所溢位的,已然不是方才那般的耀目白光,而已轉為了七彩流轉之色,只是這色澤,較我體內所蘊之色,頗為淺淡了數分。
未過多久,撕心痛呼之聲全然盡無,大殿之內再度歸於沉寂,而澤桑所置身的屏風之後,也已消卻了光芒。
此時再望去於殿中並肩滯足的十餘女子,其眾人而今的神情,已全然不復方才那般雲淡風輕,面拂驚恐之色,另有女子垂落於身側的指尖已然有些許微微顫。
而於這殿中置身的仙使,神情仍舊未有變動,只見他緩身行至同他相距最為接近的一名女子身前,唇邊輕勾,恍有幾許嘲弄之意,目光頗為輕蔑。
“該你去了,莫要讓主上候你太久。”
“我……我……”
待仙使說罷,於其身前的那名女子,面色已然盡拂慘白之色,雙唇幾度輕啟,但卻只此吐露出了寥寥幾字,已然頗為顫抖,想來,定是方才那女子的撕心慘叫之聲令她心存餘悸,且已頗為懼怕這屏風其後之人。
亦或者說,是懼怕她自身會落得同方才那名女子一般的下場,不得善終而歸,葬身於這天界之上。
但那仙使,見此女子這般之後,唇邊所含的笑意卻更為濃重了幾許,未及此女子反應,他便陡然抬手,猛然扯開了此女子的衣襟,致使此女肩頸之處皆袒露在外,再無半分遮蔽。
“我方才已然同你眾人說的萬般清楚了,若可得主上歡心,那便自然可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如若不然,這後果,便也是要你們自身所承擔的,這雲澤殿,可不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此女頗為顫抖地撫住了已然被其撕開的衣襟,不覺向後退身,而那仙使則絲毫未留於其半分機會,隨即上前,五指牢牢握住了此女子的手臂,將其拉扯至了屏風之旁,繼而猛然施力,將她推了進去。
同方才一般,未過多久,屏風其後便再度傳來撕心叫喊之聲,只是這次相隔之時更短,也少卻了同方才那般的嬌嗔喘息之聲。
見及如此,此時於我心中,更多的不再是不齒,而是頗為不解,不解澤桑此舉究竟意欲何為,可就如今這般看來,他決然不會如同我方才所想的那般,只此於這大殿之上宣淫作樂這般簡單。
隨行而入殿中的一眾女子此時已然葬送於這屏風其後二人,餘下之人,愈為不安忐忑,戰慄不已,見其眾人如此,十指不覺緊握成拳,無論她們一行眾人來此究竟是因如何,可她們,終歸也不該當皆由澤桑隨意踐踏蹂躪,將其眾人性命視為草芥,她們,又有何等錯處。
可縱然於我心中頗覺憤慨,而今這般境況,我也無法出手相救,我若貿然而行,不僅無法相救這一眾女子,且我自身也皆無法全身而退,而手刃澤桑,為太子龍夜相報身死神滅之仇,便也會成了一場虛空之事。
輕咬下唇,十指緊握,竭力平穩氣息,思酌至此,未再於此滯足,隨即轉身,自殿內行出,再未回頭相望於大殿之內。
自雲澤殿而出後,耳邊猶然迴盪著方才女子的數度撕心慘叫之聲,於我心中雖萬般想要轉身回返殿內相救那餘下的一眾女子,但理智卻萬般清晰的告訴我,莫要再行回頭,也莫要再行插手其中,於我而言,為今如此,才是為正舉。
緩合雙眸,駐足於雲澤殿門之外,不覺長撥出了一口氣,漸而鬆開了自方才便久久緊握的十指,平穩氣息,又將周身所佈的結界屏障加固了幾許,於此之後,輕啟雙眸,不知為何,此時我卻忽而思及起了清歡。
而今澤桑行如此之舉,看自天門之時那為首仙使同守衛的交集,另同其殿中仙使司空見慣的神情,澤桑如此而為定是已然為時不短,著實不知,清歡而今境況如何,澤桑又是否會全然不顧,殃及於她。
縱然她曾為澤桑欺瞞過我,但她本心卻並不壞,只是被澤桑利用了她予他的那顆赤誠之心,身不由己而已,我從未怪過她,也從未憎恨過她。
歸根結底,這種種的仇恨根源,皆歸於澤桑,如若未有他,那便可讓諸多人免去承受傷痛,也可不必承受那本便不該承受的劫難,而澤桑所為的,自始至終,只有他自己。
這盤棋,也只有他一人執子,其餘之人,便皆為他手中落定之子,全然皆於他的盤算之中。
太子龍夜是為如此,我是為如此,墨淵是為如此,錦瑟是為如此,清歡,也是為如此。(九劫渡情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九劫渡情》,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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