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微微逃出了都城,他按照地圖上標註出來的路線,連續走了五天才到地方。

這是一座山,名為古月,他在清晨進山,走了足足四個時辰之後,近天黑,才找到了那藏於林中的一排茅屋。

這一路上他都沒敢放鬆下來,也沒來得及仔細看看嶽杏梨都給了他些什麼。

面前這茅屋好像已有幾年無人居住,連屋頂都有些凹陷。

屋子裡都是灰塵,好在是生活所需的傢俱勉強都能用。

茅屋前邊有水井,後邊是一片開墾出來的菜田,只是已長了不少野草,勉強還能看出曾經耕種的痕跡。

陳微微仔細檢查了一下,這裡大概不是一個人住過,最起碼有四五個人。

他找了塊布,洗洗涮涮的擦拭,先收拾出來一間屋子能休息。

靠窗坐下來,喘息之際,把包裹開啟,取出嶽杏梨給他的秘籍。

一開啟,書裡掉出來一封信。

陳微微坐在那,不知道為什麼,開啟這封信之前,手都忍不住有些微微發抖。

那好像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座山。

嶽杏梨在信裡告訴她,最近她越來越覺得,藏身於冬泊的這些同門之中,有大玉朝廷的奸細。

尤其是她開始著手調查當年朝心宗殺一位上陽宮神官的事,便出現了許多不對勁的地方。

她懷疑,當年那位上陽宮的神官,並不是朝心宗的同門所殺。

讓她懷疑這個的,就是陳微微的師父死在了冬泊的緣故。

因為上陽宮的神官被殺,所以連冬泊的國君都換了人,冬泊又失去了大片疆土。

這是玉天子的手段。

想到著些,嶽杏梨就越發覺得,當年死於朝心宗之手的那位神官,是不是也另有隱情。

可她才開始調查,就發現這事總是有人在暗中阻止。

她查到了一個隱居在冬泊的老前輩,曾是朝心宗的一位供奉。

當年那一戰朝心宗被朝廷剿滅之後,這位老前輩身負重傷,逃至冬泊修養。

這位老前輩已經在冬泊生活了十幾年,一直都很好,可她去之前,那位老前輩忽然暴病而亡。

她暗中去檢視,發現那位老前輩的家中,被翻找的亂七八糟。

也就是在這時候,她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

她不敢再相信身邊的任何人,包括她們的首領白聲慢。

而陳微微是唯一一個外人,陳微微也必然想為那位死去的神官報仇。

所以她才把這些東西都給了陳微微,希望以後,陳微微能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把這封信看完後,陳微微心中有些難過,因為他推測此時大師姐應該已經遇害了吧。

他和這位大師姐並不熟悉,而且大師姐其實不怎麼喜歡他,他也不怎麼看得上大師姐。

然而在臨死之前,大師姐唯一能信任的,反而是他這個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