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云溪伸手把林葉拉起來,看著林葉這血糊糊的樣子,她的眼神裡,寒意濃到連林葉都覺得有些可怕。

“把景昇的親兵都拿回來,一個不要漏了。”

她吩咐一聲後回頭:“小禾,給小葉子治傷。”

侍女小禾連忙上前,把林葉身上的衣服用匕首割開。

林葉身上本來就沒有了校尉軍服,一套襯衣也已是破碎不堪。

可他最後的尊嚴,就是一抬手攥住了自己的褲子。

“我沒事,不用脫。”

小禾就在他脖子位置捏了一下,林葉疑惑的看了小禾一眼,然後就昏了過去。

“大小姐,他這個樣子了,還知道害羞。”

小禾把林葉的衣服全都割開脫掉,用藥水沖洗流血的地方。

拓跋云溪負手而立的站在那,本背對著,聽小禾說話後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臉一下子就紅了。

她連忙把頭轉回來,心說怪了怪了,我自詡老臉三尺厚,怎麼也會覺得難為情。

小禾則是一臉驚訝,片刻後,拉了一塊碎衣服過來,蓋住某處。

不多時,拓跋云溪的親衛就把景昇的親兵隊帶了回來。

五十餘人全部都在,一個個在拓跋云溪面前跪下來。

“誰有話先說,誰可不必死。”

拓跋云溪語氣平靜的說道:“誰都不說,就都死,且禍及家人,你們該相信,不管你們家在天南還是地北,我說滅門,就一定滅門。”

她的目光落在景昇的親兵隊正身上,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

可就是這平靜的眼神,給了那隊正彷彿是一座大山般的壓力。

只片刻,這人就開始磕頭。

沒多久,許多事就變得明朗起來,這親兵隊正果然知道許多實情。

都尉姜生尚派人去找將軍景昇,請求他分派親兵出去,協調各分營契兵過來策應支援。

景昇答應了,可卻並沒有派人通知各分營,所以林葉他們一直都沒有支援。

至於景昇為什麼要非要置林葉於死地,這些親兵就不知道了。

畢竟景昇回來殺林葉也是孤身一人,他大概是不敢在自己親兵面前暴露的如此明顯。

拓跋云溪聽完後,隨意吩咐一聲:“把這些人全都押回雲州城內,待我回去後再處置。”

說完她勾了勾手指,一名青銅戰甲隨即俯身下來,伸出右臂。

拓跋云溪踩著青銅戰甲的右臂上去,在青銅戰甲的肩膀上坐下來。

親衛將受傷的林葉和姜生尚抬著,隊伍朝著山下走去。

此時各營的號角聲此起彼伏,支援總算是上來了,蘭字營也就不會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