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的體內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這種人類的大補藥對她來說就是致命的毒藥,本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掉,門被撞開,柳明修踉蹌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這一刻,她竟然有了別樣的情緒。

“昭昭。”

柳明修強撐著身子,快步過來,二話不說將她撈進懷裡,拂冬識趣地退了出去,順便把要進門的姜鶴攔在了外頭,柳明修只覺得她的身子燙地厲害,顧不得其他,他猛然低頭,吻住了她。

這一次,沈慈忽然覺得體內那股灼燒的感覺平息了一些,螞蟻啃噬的痛苦之感也有所緩解,她忽然意識到白蘭所謂的大補藥其實是——

柳明修剛要撤離,沈慈卻是本能地追了過去,小嘴在他的唇上輾轉,像是渴久了的人遇到水源後要一口氣喝個飽。

柳明修詫異地瞪著眼睛,意識到她的異常後往後撤了撤,可是沒想到沈慈根本不放過他,抬手就圈住他的脖頸,八爪魚一般掛在他身上,腰身扭地像水蛇,意識到她的情況後柳明修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昭昭,昭昭。”

“唔。”沈慈含糊不清地應著,手上卻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柳明修暗歎一口氣,身上的疼痛還很明顯,但卻是捨不得將人推開,只得將她的雙手用力掰開,反剪在她身後,可沒想到沈慈渾身並沒有多少力氣,被他一弄整個人險些栽倒在地,柳明修忍著疼痛重新將她撈進懷裡,氣息相撞,他的心頭一震,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可他是清醒的,他知道眼下是什麼情形,輕輕拍了拍沈慈的臉:“昭昭,你看看我是誰。”

沈慈聞言果然眯著眼看他,眼前這個龍章鳳姿的人當真是讓她琢磨不透,甚至她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柳明修,我好難受。”

“我知道,你忍一下,我叫姜鶴來。”

姜鶴一直等在書房,聽見腳步就衝了出來,他一把扶住柳明修的手腕,關切問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你去看看昭昭,她好像被人下了藥。”

姜鶴不敢耽擱,提著藥箱就往臥房跑,可是他剛出門就撞見了上樓的拂冬,此時若是讓拂冬瞧見昭昭,勢必會有所聯想。

“姜鶴,昭昭怎麼樣了?我溫了牛乳給它送去。”

“先不忙,我還得去瞧瞧。”

“我跟你一起去。”拂冬說著就搶在了姜鶴的前頭。

“拂冬。”

“拂冬。”

姜鶴和柳明修異口同聲地叫住她,拂冬趕緊進了屋,柳明修示意她將牛乳給姜鶴:“我這衣服都髒了,你去給我洗一下,牛乳給姜鶴吧。”

拂冬看了一眼二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大晚上的叫人洗衣服也是奇怪,但誰讓柳明修是主子呢,她將牛乳給姜鶴,抱著柳明修的髒衣服下了樓。

顏鸞就坐在樓梯的欄杆上,見她出來也沒吱聲,倒是拂冬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噯,你說大人和姜鶴在搞什麼名堂?”

顏鸞輕咳了一聲,故作老成地道:“不該知道的事不要知道。”

“那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顏鸞抱著劍看著夜色,“大人的事哪有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