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決,天師不必多言。”紅衣老者一拂袖拒絕了陳道然的提議。

“浩兒,只希望你能記住今日之辱,我司徒鴻以鴻燕帝國第五十八任國主之名,命你在高天恆未飛昇此界之前,切不可向乾龍帝國發兵,亦不可有為我等報仇雪恨之心。”

紅衣老者正是鴻燕帝國上一任國主司徒血的父親,現任國主司徒志浩的爺爺,亦是炎龍門現任首席大長老。

此刻司徒鴻從大殿首位的座椅上豁然起身,一席紅衣一頭白髮無風自動,頗有一種壯士斷腕的豪邁氣概。

“浩兒記下了!咯~咯”大殿正中跪伏在地的鴻燕帝國國主司徒志浩雙目赤紅,一個個字從咬的咯咯作響的牙縫裡蹦了出來。一揮袖,司徒志浩轉身走出了大殿。

“顧炎、孫武、炎崖寧你三人可知老夫為何叫你們過來?”

等到司徒志浩落寞背影完全消失在大殿門外,司徒鴻眼神有些悵然看向大殿中跪伏的三人,三人正是此次炎龍門參與襲殺高天恆之子高子淵的三位九品桎梏境大宗師高手。

“自我等決心去往乾龍帝國之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是此次行動失敗,我等亦是萬分費解,當日老夫親自出手將全部功力用本門絕學炎龍掌全力拍出,正中那小兒天庭。

雖說顧忌事態才將掌力內蘊不發,沒有直接將那小兒頭顱爆碎,但其中勁氣別說七品小宗師,就是九品桎梏境巔峰的大宗師正中天庭,老夫也敢保證一擊斃命。”

跪伏在地的炎龍門六長老顧炎,抬頭看向殿中的司徒鴻和陳道然,他答非所問,滿臉的費解之色。

“罷了,事已至此!著實是已經到了我鴻燕帝國和炎龍門生死存亡的關頭。你們可知道青陽帝國為了穩住他高天恆都付出了什麼?”

司徒鴻並未理會顧炎的憤懣,反而問了眾人一個問題。

“……青陽煅體膏?玄玉金蓮?”眾人試探著將昨日諜子傳回的情報中提到的兩樣東西說了出來。

依然是對司徒鴻問這個問題摸不著頭腦。整個大陸都知道的事,大長老這是問來做甚?

“沒錯,當日高天恆出手斷了龍陽宗山根氣運,搶了青陽帝國皇室獨門聖藥青陽煅體膏。

還把玄真教氣運池中的玄玉金蓮,連同玄玉金蓮生長千年,以一國氣運和機緣凝聚而生的玄玉金藕一同拔了出來。”司徒鴻補充了一句接著問道。

“那你們可知高天恆為何不來我鴻燕帝國?”

“……”庭中三人面面相覷,誰知道他高天恆怎麼想的?莫不是那青陽帝國更近一點,高天恆滿腔怒火好早點過去撒撒氣?

“高天恆要那兩樣東西,無非就是給他兒子修復身軀。我鴻燕帝國雖說沒有青陽皇室那獨一份的療傷煉體聖藥。

可他高天恆如果真來了,其他藥效相近的天材地寶我鴻燕帝國難道也沒有?

又是為何高天恆去青陽帝國大鬧了一場之後,反而不來我鴻燕帝國?

是我鴻燕帝國比之青陽帝國更令他高天恆忌憚幾分?還是他高天恆如此菩薩心腸,此事能夠就此作罷不成?”

司徒鴻語氣森然,饒是百歲高齡,此刻氣血湧動,仍給眾人一種恢宏大氣如日中天的壓迫感。

只是此刻,司徒鴻面龐之上雙目突出,縮於紅色長袍袖中的手掌雙拳緊握,十指早已刺破肌膚,掌心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庭中三人面對大長老司徒鴻的憤然發問,已是聽的汗溼衣襟,手腳冰涼。能在武道上走到如今的實力地位,眾人自然不是愚笨之人。

此次襲殺高天恆長子高子淵以逼迫高天恆就範,兩大帝國行事已經是極盡歹毒,比起殺人誅心,毫無底線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