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禾不禁的皺起了眉心,“你後——”

蘇青禾嘴裡的“後孃”倆字還沒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生氣和焦急,竟然差點將自己給暴露了。

“你後來怎麼沒有回家說起?”蘇青禾到了嘴邊的話,竟然硬生生的改了。

她曾經可是叱吒風雲的超級特工,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沒遇到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人擋殺人佛當殺佛的主兒,一向冷酷無情到底,今天卻覺得內心深處有些隱隱作痛。

“娘,那時候,你還病著——也不像現在這樣能保護我們,我只是在家裡躺了些日子,慢慢也就好了。”二喬垂下眸子低聲說道。

蘇青禾已經沒有情緒去回想當時的情況,她不知道二喬這樣細弱的小身子被那樣的人摁住打的半月起不來床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

說時遲那時快,蘇青禾只隨手掏了兩枚銅錢,腕間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戾氣連同她不知道因何而起的怒氣,閃電般的飛過去。

只聽兩聲嚎啕尖叫,那兩名虎背熊腰的漢子便哭爹叫娘了。

聽到了自己的僕人在叫喚,疼的滿地打滾,那馬車上坐著的婦人竟然揭開了馬車簾子。

“什麼情況?連個臭要飯的都打發不了?要你們何用?”那婦人一臉的驕縱悍氣。

蘇青禾只那樣冷冷的遠遠盯著。

二喬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後孃出手了。

後孃出手,並非因為那小叫花被打的可憐,而是因為她剛才同後孃的那兩句傾訴。

二喬的眼神裡充滿了感激,寵溺和歡喜。

“夫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將奴才的手打了個窟窿,這血都止不住!”其中一個男僕弓著腰的說道,他已經疼的顫抖不堪了。

“夫人,我兒子臉色已經慘白了,夫人,還是讓我兒子速速去醫館吧。”站在馬車旁邊一箇中年歲數的婆子,拿著帕子哭唧唧哀求道。

那馬車內的婦人則是朝著四周掃了一圈,滿臉的不悅,“讓阿曼先去醫館,回府裡給我召集些人,查查這片地方,到底是什麼人敢這樣對我員外夫人,還有,那邊那個臭叫花子,給我打死!”

蘇青禾見狀,眯著的眼睛裡那股戾氣更甚了。

“娘,天色著實不早了,你看這街上店鋪酒莊都掌燈了,大燈籠真漂亮,又大又亮又喜氣闊綽。”二喬看出了蘇青禾的不悅,她想著提醒蘇青禾捉緊辦要緊的事。

二喬的這句提醒,似乎讓蘇青禾心裡有了主意。

蘇青禾嘴角不禁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原本她還想著花些銀錢去藏春樓請一位姑娘,這下好了,省了,並且以後的事情似乎也有了著落。

蘇青禾帶著二喬,雙腿輕輕夾了一下棗紅小馬的肚子,小馬便朝著那邊的巷子怕飛奔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蘇青禾只彎腰一撈,便拎著那個豆芽菜兒一樣的小叫花子,拐進了狹窄的小巷子裡。

“什麼人?竟然敢跟員外府做對?給我把她抓住!”

員外夫人正要讓下人趕車去辦事,卻不料,她的僕人被打在先,現如今就連她要看著打死的小叫花子也被人救走,她的無明業火,陡然起了三丈高。

“給我把那個人抓住!”員外夫人氣急敗壞了。

隨從們便都朝著巷子內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