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交流不是問題,這樣的病人看起來很好溝通,但在某些方面也是出奇地棘手。

他站起身,讓司機留在外面,自己帶著遲霽松來到事先準備好的沙盤旁邊。

大概解釋了一下模具類別後,他讓小姑娘挑選自己喜歡的角色來玩,“你可以選你自己喜歡的,隨便怎麼做,在這沙盤裡,你可以創造任何場景世界,沒有時間限制。”

她看了一圈,選擇了一個樂高型的小人。

遲崴到醫院的時候,顧昀剛帶遲霽松做完一系列檢查,催眠過後的遲霽松已經睡著。

“遲先生,”顧昀帶著遲崴到一邊坐下,遲霽松還在躺椅上睡著,“根據前面的檢查來看,儘管她沒有正常的表情表達,但她該有的情緒都是存在的。”

“不過從沙盤來看,原生家庭對她有不小的影響,長期以後,可能會伴有自殺傾向。”

“目前,我們只能從側面進行心理干預,不過面部肌肉長期不運動會導致僵硬化,她這個年齡段不適合吃藥,我建議進行針灸來配合治療。”

意料之中的結果,他當著顧昀的面走到躺椅旁邊。

“遲先生……”

遲崴已經伸手搖醒了躺椅上面的遲霽松,等小姑娘的眼睛裡恢復清明,他開口問:“要做針灸嗎?”

顧昀:這不是由醫囑決定的事嗎?

“什麼是針灸?”

男人伸出手讓她握住,帶著她從這個科室,去往了另一個科室,裡面正好有醫生在給病人施針。

“現在知道了?”

“嗯。”

“要做嗎?”

“不要。”像刺蝟一樣長刺,還沒刺蝟可愛,她不喜歡這樣。

乾脆利落地拒絕,遲崴也沒勸她,“那就回家。”

目睹這一切的顧昀徹底明白,日後的治療裡,最大的阻礙不會是遲霽松,而是遲崴。

路漫漫其修遠兮……他念著這句詩回到自己的診室。

車上,小姑娘縮在一邊,沒有像往常一樣找他搭話,他察覺到不對,忙完電話裡的工作後,他才去問遲霽松:“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