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還是陪遲霽松去沙坑玩了沙,因為這是他對遲霽松的承諾,一個他沒有得知期限的承諾,不過履行承諾的過程中,他沒有跟她說話。

遲霽松很安靜,只要他不搭話,她沒有問題,那他們之間就能一直安靜下去。

沉默總能浪費掉很多時間,甚至是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車把遲霽松接回了家,他看著汽車尾氣,自言自語,“好吧,它是飛行員,淑女總是對的。”

車上的遲霽松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祁雙陸在生氣,她在想應該怎麼和他道謝,同時也有一絲絲的難過,第一個給她讀《小王子》的人是祁雙陸,而不是遲崴。

把遲霽松安全送到家的司機沒有立刻離開,他在門口把書包遞給小姑娘,提醒道:“小姐,放完東西就請快點下來,先生今天要帶您去醫院。”

“醫院?”她想了一會兒,總算是想起來了遲崴答應了她什麼事,“我知道了。”

她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從樓上下來了,跟著司機上車。

……

遲霽松跟著司機坐上電梯,不知道路上的人是認識司機,還是認識她,沒有工作人員來攔他們。

等到了辦公室門口,一位戴眼鏡的女士上前攔住他們,彎腰對她歉意道:“不好意思,遲小姐,您要等一會兒,先生有事在忙。”這倒是說明了,這些人認的是遲霽松。

把遲霽松帶到外面的沙發上後,她就回工作崗位上繼續打電話了。

遲霽松慣會自己打發時間,她拿出那本還不能看懂的書,翻開看了眼,轉頭對身後的司機先生問得認真:“請問你會法語嗎?”

“啊,小姐,我懂法語的話,剛才那位女士的位置就是我在坐了。”

這個司機先生比李成要開朗點兒,樂得跟小孩兒聊天。

遲霽松反應了幾秒,懂了他的意思,“你可以努力一下。”

這下反被小孩子灌雞湯了,他對遲霽松笑笑,不再說話。

遲霽松趴在書上,上眼皮拍打著下眼皮,昏昏欲睡,眼前出現一雙穿西裝褲的長腿,她慢慢睜開眼,合上書,從沙發上起身。

見她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遲崴轉身往電梯那邊走。

遲霽松抱著書跟上他,和他並排站著,“我們去哪家醫院?”

“聽起來,你還去過不少醫院。”遲崴今天心情不錯,點了根菸,吸一口,又吐出來,滿是嗆人的味道。

遲霽松用抱書的手扇了扇,遲崴瞧見,又惡趣味地故意吐出一團更濃的煙,她打散這團煙霧,回他的話,“我之前被其他車撞過。”

碰瓷本來就是件小機率的事,總有那麼幾次失手,受傷不嚴重的幾次,林母要麼帶她去小診所包紮,要麼簡單處理一下,貼個創口貼就完事了。

這樣的處理已經算很不錯的了,如果傷稍微嚴重一點,他們就會思考上那麼一點時間,不管遲霽松疼成什麼樣子,他們都會一直考慮到把所有的賬單算清楚,才送遲霽松去醫院,還是各種各樣的小醫院。

如果遇上那種硬要走法律程式的硬茬,沒有拿到一分錢,他們就不會考慮去醫院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