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綿長的號角聲響起,這是發起總攻了。

唐軍這邊的令旗官舉起一面紅色的旗幟,迎風招展,站在高處不停的揮動。

意在告訴正在浴血奮戰的將士們重新列隊,發起攻擊。

高臺上的擂鼓計程車兵,鼓點也變了,變得密集而又渾厚,敲在每一個戰士的心裡。

眾將士不言自明,因為他們看見新殺進戰陣的騎兵取的了不菲的成績,就說明這種方法完全可以壓制住突厥騎兵。

於是,重新集結,跟著侯府家將的腳步,在敵陣裡來回穿梭。

剛要突破防線的康蘇密被密密麻麻的軍陣又擋了回來。

包子手裡的板斧砍翻一個正要對小豬後背下手的突厥將領,打馬繼續向前衝過去。

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死屍遍地。

突厥騎兵意識到了嚴重性,卻沒有辦法發起有效的反擊。

首尾不能呼應,指揮失去了功效,只能自顧自的單兵作戰,收效甚微。

只能等著下一輪衝鋒到來的時候,被唐軍的利器砍掉腦袋。

仇玉身法靈巧的在敵陣中左突右衝,手裡的長槍耍出了花,這邊剛把長槍刺入突厥士兵的咽喉,那邊就用手弩把弩箭送進敵人的胸膛。

剛剛從咽喉抽出來的長槍,尾部正好對著衝上來的突厥兵的胸膛上就是一下子。

突厥兵吃痛之下倒在地上,仇玉催動戰馬,讓加了蹄鐵的馬蹄生生的踩在他的胸腔上,這人的胸腔瞬間就被馬蹄踏了個稀爛。

本來一邊倒的局勢,現在變成了唐軍的屠殺的比賽,主將一個個殺的興起,爭先恐後的想拿人頭當軍工,一度出現了搶人頭的現象。

“放開,這是我的,你只是個小兵,憑什麼搶我的人頭?”

“我先看見的,也是我的刀先碰到的,這就是我的。”

小兵寸步不讓。

這種現象在到處上演,一場差點全軍覆滅的戰鬥打到最後竟然成了撈軍功的狩獵場。

這讓他們如何能不興奮。

侯府家將不存在人頭功績這一說,每當他們看到唐軍在搶人頭,就把奄奄一息的突厥士兵,扔到他們跟前,哈哈大笑著又加入了戰鬥。

康蘇密作為頡利的最信任的戰將,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即便是受了傷,戰鬥力依然強悍,手裡的雙刀使的如花帶風,不停的把想拿他人頭的唐軍砍翻在地。

左突右衝之下,堪堪殺出一條血路,帶著守護在他身邊的幾名親衛就要向東逃走。

他知道一條小路可以翻過惡陽嶺,回到草原那邊去。

剛剛脫離戰團,就被憨牛緊緊的咬住。

他身後的親兵幾乎貼著馬背在騎行,頭頂上不時的有弩箭呼嘯而過。

奔命的人能爆發出超長的能量,為了活命,無所不用其極。

此時的康蘇密的背上就揹著一具突厥兵的屍體,屍體上堆滿了箭矢,卻沒有辦法傷到他分毫。

戰馬身上也中了箭,鮮血不停的流出來,要是不能在半柱香的時間裡掏出包圍圈,進入前面那片密林,戰馬就會因為流血而失去動力。

憨牛在後面追的很急,康蘇密根本不敢回頭看後面的情況,低著頭,胯下受傷的戰馬被催的很急,不管任何情況,只要今天能完成逃脫,就是最大的成功。

山坡上的弩箭營,一張床弩已經對準了他,長槍般粗大的箭矢已經上滿了弦。

赤著臂膀的唐軍舉起錘子,一錘子砸在消栓處,箭矢發出一聲嗡響,飛也似的向康蘇密逃跑的方向激射而去。

康蘇密聽到響動,堪堪彎下腰身,弩箭擦著他的腦袋飛了過去,就釘在他身前不遠處。

弩箭止住去勢,尾部微微發顫。

又一根箭矢帶著呼嘯聲朝他飛了過來,他身邊的親兵運氣不好,箭矢插進親兵的身體,被帶飛了起來,在空中又飛了十米,被釘在草地上,死相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