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無望山中,只有五人的身影。

被內力揚起的風中,好像飄著淡淡的血腥之氣。

趙鋒與南離羽竟打成了一個平手,誰也沒有佔得了上風。

“周夫人這是要去哪?”

風凡蕭一個躍身,擋在了想要偷偷離去的周茹娘面前,舉劍指向了她。

周茹娘轉頭看了一眼與南離羽糾纏在一起地趙鋒,她雖然不會武,但是一眼便能看出,雖然南離羽年紀尚輕,卻身手不凡,趙鋒根本佔不了任何的便宜。而他手上握有神兵,百招之後,只能落於下風。

此刻她只恨自己,在察覺到異常的時候,竟然這麼大意,只帶著趙鋒前往。若是再有一人,何至於現在受此牽制。

嘴唇邊流露出一絲憤恨。

籌謀半生,沒想到竟然還是在他身上栽了跟頭。

“周夫人,我依舊尊你一聲周夫人,是因為你畢竟嫁給了我爹這麼多年,我只想要知道,你為什麼要剝了他的皮?”

他的眼睛裡只剩下沉鬱。

方才只是望向了那棺木中的一眼,他的心猶如被刀割一般疼痛。

縱使他再多的錯,可是血緣親情,卻讓染塵始終無法割捨下。

難怪師父有時候說,他唯一的弱點,便是太過善良。

染塵衣袖下的雙手緊緊地攥著。

“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放過我?”

周茹娘露出了一絲譏笑:“周翰白,當年我差點弄死你,如今我弄死你老子,你卻說你要放過我?究竟是你善良的過了頭,還是我到底高看了你一眼?你其實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他的眼底好似有無數的情感在湧動。

他卻不發一言。

“多年不見,周翰白,你確實變了很多。”周茹娘抬手撫了撫垂在額間的秀髮。

雖已年過三十,但是美貌依舊,她的抬手投足間卻更是多了一絲的嫵媚。染塵在這一刻忽然很想知道,當初周懷遠為什麼會將她娶進門,是因為她美嗎?可是他的母親,當初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美人,若是論起來,周茹娘是無論如何都比不過的。

“如今被困於此,我無話可說,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不妨告訴你,”周茹娘笑得彷彿夕陽消失前最後一抹留下的殘豔紅霞,眉間似有多情流轉,“我將他的皮做成了人皮燈籠,點上了長明燈,長明燈不滅,周懷遠將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轟隆”一聲,一道旱雷忽然劃過了天際。

巨大地聲響將方圓十里的百姓都嚇了一跳。

城裡的百姓紛紛抬頭,以為即將大雨滂沱,手上慌忙收拾起了東西。

可是晴空萬里無雲,哪有絲毫降雨的樣子?

風凡蕭握著劍的手都有些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空有一副好皮囊,心腸卻歹毒至此,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周茹娘看了一眼風凡蕭,“我周茹娘這一輩子就沒有信過命。”

“殺了她。”染塵原本溫潤的雙眼中好像被什麼溼潤所覆蓋,有一股痛徹心扉的涼意湧上了心頭。

一陣旋風捲起了樟樹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