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相遇

一個多星期過去了，趙蕙每天一到學校便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壓抑感。數學、地理、歷史三門課都不及格，她想：我是不是應該控制自己的感情？我覺得自己的感情太脆弱了，一旦投入，就不能自拔，也不知道李振國的心裡怎麼想？有時猜疑，有時信任，我覺得這樣下去很累，應該少想到他，特別是上課的時候控制自己不要想他。

那一天早晨趙蕙醒來，口中念著李振國的名字，想起了夜裡的夢。在夢中，他們騎著腳踏車，趙蕙問：“你是什麼血型？”李掁國反問道：“血型？”他沒有回答，趙蕙便醒了。

早晨上學時，趙蕙本想能遇見李振國，可是卻沒遇到他。到了學校，趙蕙上了三樓陽臺上時，看見李振國正走進校園，趙蕙站在陽臺欄杆旁看向李振國，李振國也抬著頭看著她。李振國向西邊樓梯走去了，趙蕙轉身走進了教室。

跑操前，在樓下站隊時，趙蕙看向李振國，他帶領他們班同學向操場走時，微笑著經過趙蕙的身邊，趙蕙的心裡非常高興。

上午第二節下課後，趙蕙和王蕾去廁所，趙蕙在校園裡等王蕾時，便看見李振國站在校園裡，趙蕙想：我看到了他，躲開嗎？不，我不能躲，我每天都在想著他。趙蕙向南走去了，路過李振國身邊時，他正好轉過身，趙蕙笑著停住了腳步，李振國也笑了。趙蕙的笑是苦笑，李振國的笑有些猶豫，趙蕙很想問他考試的情況，這時王蕾正好過來了，王蕾拉著趙蕙走了。

中午放學趙蕙和納豔華走出校門時，李振國正在推腳踏車，趙蕙忙放好了書包，推起了腳踏車。李振國騎在車上，在路邊緩慢地向前移動著。趙蕙看著李振國，他的眼中閃爍著友好的目光。趙蕙在前邊等納豔華時，李振國過來了，他看著趙蕙問：“怎麼還不走？”趙蕙向後看了一下說：“我在等納豔華，”她看著李振國接著問道：“你考試考得好嗎？”李振國微笑著說：“不好！你呢？”趙蕙搖了搖頭說：“我也不行！”李振國過去了，納豔華過來了，他們也騎上了腳踏車。

到了公路上，納豔華笑著對趙蕙說：“你很高興！”趙蕙說：“你不瞭解我嗎？你看我真是挺高興嗎？這次考試我考那麼差，其實這幾天我心裡是最難受的。”她苦笑著說：“我考得也不好，咱們都應該加把勁了。”趙蕙笑著說：“是啊！”

到了南門廣場拐彎的時候，納豔華反常地從李振國他們身邊騎過去了，趙蕙跟著也過去了，她微笑著對李振國和嶽東說：“兩位快騎呀！”他們笑著說：“你們先走吧！”

星期一的早晨升旗時，趙蕙與同學下了樓，看見李振國早已在他們班前邊了，他正在整隊。趙蕙走進她們班的隊伍裡時仍在看李振國，他顯得精神抖擻，容光煥發，他的一舉一動是那樣美麗、瀟灑。

上午第二節課間，趙蕙在廁所外等王蕾時，她抬頭看向一班教室，看到李振國正走出教室，幾秒鐘後，他走出了陽臺下了樓，他出來了。王蕾正過來，趙蕙便對王蕾說：“咱們從樓上走吧！”她們迎著低著頭走過來的李振國走過去了，到了面前時，趙蕙看向李振國，李振國微笑著看著趙蕙說：“你好！”趙蕙也笑著說：“你好！”就這樣過去了，她們從西側的樓梯上了樓，從三樓陽臺上向東走向了她們班的教室。

中午放學，趙蕙和納豔華剛走出校門，便看見李振國在推車。趙蕙去推車時，李振國和嶽東往東走了。趙蕙和納豔華從西邊走了，到了公路上，她們騎車的速度很快，到了南環市場時，李振國從前邊衚衕拐了出來，他騎車速度很慢，在等嶽東。趙蕙和納豔華跟在他們的後面騎著車，到了紅綠燈時，李振國微笑著向後瞟了一眼，趙蕙想：他發覺了我們在後邊嗎？為什麼我們不能一起走呢？總是這樣飽嘗相思之苦，我好愛他，這愛是苦澀的。

11月15日趙蕙的生日那天，她在家裡吃了一頓媽媽做的好吃的飯菜。她很高興，去年的生日是在無聲無息中度過的，可是今年有媽媽在身邊，她覺得生活很充實。

11月下旬的一天早操站隊時，李振國帶著他們班的隊伍從趙蕙她們班的隊伍前邊走過，趙蕙看到李振國的眼中閃著喜悅的光。這時廣播里正好響起《在水一方》這首歌，趙蕙不禁有些傷感，她小聲跟著廣播唱著這首歌。

這一段時間，趙蕙上學的路上都沒有遇見李振國，有時當她很快地騎車到了學校，卻不見他的到來。有時當她慢慢地騎車到學校時卻又看見李振國的腳踏車已經停放在車棚裡了。有時也能在學校門口遇見他他卻總是和同學在一起。有一天趙蕙正在看傳達室門口的信，看見有一封信是她的同桌陳春梅的，她便幫她帶上了。這時，李振國和王鵬從她的旁邊過去了。趙蕙看著李振國的背影，心裡想：他看到我了嗎？他們走進操場時，李振國抬頭向樓上看了一眼。當趙蕙上了樓，看見張敏正站在陽臺上，趙蕙的心裡忽地一片迷惑……趙蕙對張敏說：“早上好！”張敏也對趙蕙說：“早上好！”可趙蕙的心裡還是說不出的埋怨，她背靠著欄杆，目不轉睛地看著西邊一班的陽臺，李振國在樓梯口出現了，這時六班的生活委員也來開門了，趙蕙一動不動地望著李振國，他進教室時向東邊看了一眼。趙蕙想：他是在尋找我，還是在尋找別人呢？我不是懷疑他，而我對他的愛卻是那樣深。

星期六的早晨，跑操前站隊時，趙蕙見一班的位置沒人，她有些奇怪，便望向樓上一班的教室，陽臺上也沒有人，她有些奇怪。王蕾忽然問趙蕙：“這幾天你還煩嗎？”趙蕙笑著說：“不煩了，因為我沒遇見讓人煩的事情。”這時，一班的幾個高個子同學正從她們面前走過。趙蕙又望向一班的位置，仍舊沒人。她轉身看向一班的陽臺，一班的同學正走出教室，李振國走在前面，他向樓下看著，一直到樓梯口才轉過了頭。一班同學下了樓，在他們班的位置排好了隊，李振國站在前邊整好了隊伍。

中午放學，趙蕙推腳踏車時，周強正在左前方几步遠的地方，有兩個小同學從她的腳踏車旁邊過去了，趙蕙便站在腳踏車旁等了一會兒，周強走了。趙蕙掛好書包，開了腳踏車鎖，戴好手套看向李振國，見他正在路旁騎著腳踏車，腳支著地，他正面對著趙蕙，趙蕙想：他是在看我嗎？千萬不要懷疑我，我的心裡只有他一個人。

下午，趙蕙上學時，騎到紅綠燈十字路口時，忽然看到已經騎車到了南門附近的李振國，趙蕙趕忙加快了車速。可到了南門時，又有幾輛車迎面過來，趙蕙只好慢下來。前邊是王棚，趙蕙沒有與他說話，超過了他，她正想加快了車速，看到前方的李振國向左邊的公路望了一眼，趙蕙想：他在望什麼？也許我不該穿過廣場的。李振國仍舊騎得很快，向西拐過彎後，趙蕙便已經到了他的後邊了。到了汽車站，有輛車橫過來，接著又過來兩輛車，他們停了下來，卻隔著一輛三輪車。李振國沒有下車，用腳支著地，他象是微微向後看了一眼。一輛汽車過去後，李振國騎車過去了，趙蕙卻被堵截在那裡，動彈不得。她很著急，好不容易過去後，趕忙騎上車，這時李振國已經騎到二、三十米遠的地方了。趙蕙飛快地騎車想追上他，可過了南環市場後，他加快了車速，趙蕙也加快了車速追上他叫道：“李振國！”他向趙蕙看了一眼，問道：“考得怎麼樣？”趙蕙回答：“考得不好，我們班這次都沒排名次，聽說你們班的卷子丟了，是嗎？”李振國回答：“嗯！丟了兩個記分冊。哎！你們上節體育課幹啥來的？”李振國問：“上節體育課？上節體育課是自由活動，本來要測1000米來的，沒有測。”趙蕙興奮地說：“沒有測，那好呢！”李振國問：“你們班下午有體育課？”趙蕙說：“嗯！下午第一節就是體育課。”趙蕙又問：“你現在在你們班學習怎麼樣？”李振國回答：“不太好，這次我班沒排名次，教師沒敢排。”趙蕙說：“是嗎？哎，你是什麼血型？”李振國說：“什麼血統？我也不知道，你說我是什麼血統？”趙蕙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著說：“我想你也許是B型吧？”這時已經到了學校，王鵬也跟了上來，趙蕙放好了腳踏車看向李振國，他在笑著看著趙蕙，趙蕙感到很高興，微張著嘴看了看他便走進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