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趙蕙去找潘浩明

六月份的時候，圖書館的自習室沒開放，放學後，趙蕙便不去圖書館學習了，她每天都在家裡複習到很晚才睡，第二天早晨她很早就去學校學習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一天上午，潘浩明沒有來學校上學，趙蕙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有個女同學小聲說：“趙蕙咋不去看看潘浩明呀！他怎麼能不來學校學習呢！”趙蕙聽了，沒說什麼。中午吃完飯，趙蕙決定下午去找潘浩明。

趙蕙下午沒去學校，她騎著腳踏車，不知不覺來到潘浩明家居住的小區，她來到了他們家的樓下，放好了腳踏車，上了樓。趙蕙來到潘浩明家門前，敲了敲門，潘浩明的媽媽來開門了，趙蕙輕聲地問：“阿姨，潘浩明在家嗎？”潘浩明媽媽說：“在家呢！進來吧！他在睡覺。”趙蕙進了屋，潘浩明的爸爸、媽媽都在，她跟著阿姨來到了裡邊靠北邊的臥室，阿姨叫了聲：“浩明，你的同學來了。”潘浩明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從床上坐了起來，說道：“坐吧！”趙蕙坐了下來說：“你上午沒去學校，我來看看你，你是不是病了？”潘浩明笑了，說道：“沒病。”

他們坐了一會兒，潘浩明對趙蕙說：“出去轉一轉，我今天還要去群藝館。”趙蕙“嗯”了一聲，站起身，和潘浩明向客廳走去，趙蕙對潘浩明的爸爸、媽媽說：“叔叔、阿姨，你們在，我走了。”叔叔、阿姨“哦”了一聲，說：“以後常來玩啊！”趙蕙笑著“嗯”的答應了一聲。潘浩明對他的爸爸、媽媽說：“我出去有點兒事。”他們便匆匆地出了門，向樓下走去了。

到了外面，天空飄起了朦朦細雨，他們騎上了腳踏車，慢慢地騎著，到了解放街的中心巷，潘浩明對趙蕙說：“我要配把鑰匙。”說著他下了車，趙蕙也下來了。他們一起來到了路邊的一個配鑰匙的攤子前，潘浩明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配鑰匙的老頭說：“伯伯，給我配一把鑰匙。”老頭拿過了鑰匙，看了看，放在了配鑰匙的機子上，一會兒就配好了，他把兩把鑰匙遞給了潘浩明，潘浩明接過鑰匙，付了錢，說了聲“謝謝”，他們便走了。

趙蕙和潘浩明穿過馬路，來到了群藝館門前，放好了腳踏車，潘浩明微笑著對趙蕙說：“我們上樓去。”到了二樓，他們來到畫室的窗外，門鎖著，趙蕙說：“怎麼沒開門？”潘浩明說：“現在考完試了，老師不來畫室了。”他們在陽臺上轉了一圈，就下了樓，走出了群藝館。

他們來到了街上，雨還在下著，地面已經溼了，清涼的、潮溼的空氣沁人心脾。潘浩明笑著對趙蕙說：“今天展覽館有書畫展，我們去看看。”趙蕙微笑著說：“嗯！太好了！走吧！”

他們一起來到了展覽館，因為趕上下雨的天氣，又因為不是週末，人很少。大廳裡有一半是畫展，一半是射影展。射影展中，有一張《社火》照片，還有一張《戲姑》的照片，這兩張照片吸引了他們，他們站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兒。他們看《戲姑》的射影時，潘浩明笑著說：“看，《戲姑》，一等獎。”趙蕙見他那樣著迷，有些生氣，潘浩明看出來了，不禁笑了。趙蕙想：我生氣他還笑，這說明他還是在乎我的，我如果不生氣，或許他會一幅畫一幅畫地講吓去。他們又轉著看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他們騎著腳踏車，一直到了科技學院的門前，停了下來。潘浩明累了，蹲了下來，趙蕙佇立在那裡，他們沒有說話。呆了一會兒，趙蕙問：“你餓嗎？我們去吃麵吧！”他說：“不餓！我才不去吃麵呢！走，到我朋友的畫室去。”趙蕙好奇地問：“畫室離這兒遠嗎？”潘浩明說：“不遠。”

他們騎上了腳踏車，來到了東門附近的一個小區，在一座樓房前停了下來，他們進了一個單元，潘浩明敲了一個房門，卻遲遲沒人開門，他說：“不湊巧，他們家今天沒人。”他們出來了，潘浩明說：“等一會兒吧！”趙蕙“嗯”了一聲。他們又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沒有人來，便走了。

他們淋著雨，騎著腳踏車穿過了一條溼漉漉的小巷，來到了公路上。潘浩明和趙蕙向西邊騎了一會兒，在一棟正建著的樓房前下了車，他們把腳踏車停在了路邊。潘浩明在樓房前蹲了下來，趙蕙也蹲了下來，他們都沒有說話。趙蕙想：我一直好想說“我愛你”，可又不知怎麼說。過了一會兒，趙蕙鼓足勇氣說：“潘浩明，我想問你，在你的心裡有我的位置嗎？”潘浩明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一點兒也沒有。”趙蕙聽了，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心裡想：他為什麼這個樣子呢？在他的心中竟然一點兒我的位置都沒有。趙蕙小聲說：“潘浩明，我愛你，我愛上你了。”潘浩明生氣地說：“你以為我在欺騙你嗎？你愛我就一定要我愛你嗎？”趙蕙回答說：“那倒不是，愛是不能強求的。”潘浩明說：“是的，愛是不能強求的。”趙蕙問：“你為什麼不愛我呢？”潘浩明回答：“我上初中時愛上了一個女孩，我們每天一起上學，一起放學，還經常去舞廳跳舞。當時班裡還有幾個男生喜歡她，那幾個男生經常跟我打架，結果她因此而退學了。”趙蕙問：“她退學了？”潘浩明回答道：“嗯！她是因為我退學的，我心裡一直愛著她。”趙蕙問：“那個女孩現在怎麼樣了？”潘浩明說：“她上班了。”趙蕙問：“她還愛你嗎？”潘浩明說：“不知道，她經常在外面喝酒。”趙蕙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她小聲說：“現在的問題是，我已經愛上你了。”潘浩明說：“你應該把心思放到學習上，現在學習是主要的。”趙蕙傷心地說：“但是，我腦子裡想的卻是你。”潘浩明說：“你這人怎麼這個樣子呢？我真想打你一頓就走。”趙蕙聽了，很奇怪，心裡想：還有這樣的事，我那樣愛他，他卻想打我。我心裡都害怕了，怕他真的打我，怕後果不堪設想。其實，我一點也不在乎他要打我，但是，他不愛我，卻讓我比捱打還難受，我好絕望，他不愛我，他怎麼這麼殘忍？趙蕙看著眼前公路上一輛輛汽車急馳而來，真希望讓那飛轉的汽車輪子把她的生命帶走。趙蕙想著潘浩明說他想打她，她很害怕，放棄了自殺的念頭。

潘浩明又問：“難道除了我，你就沒有喜歡過別的男孩子嗎？”趙蕙聽了，說道：“我上初中時也喜歡過一個男孩兒，我們一起考上了高中，我學文科，他學理科，畢業後卻都落榜了，我怕影響他的學習，復讀時在伊信中學報了補習班，和他不在同一個學校學習了。”潘浩明說：“他的心裡一定還在想著你呢！”趙蕙說：“我也不知道。”潘浩明說：“我們都要好好學習，把心思放到學習上去。”趙蕙說：“我知道，我會努力去做的。”

過了一會兒，雨停了。趙蕙誠懇地說：“明天你一定要去上學。”潘浩明低著頭說：“嗯！不上學我幹什麼呢？”趙蕙看著潘浩明說：“我回家了。”潘浩明說：“我送你。”趙蕙搖了搖頭說：“不，我自己回。”他們推起了腳踏車，相互說了“再見”，便分頭騎著腳踏車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趙蕙迷迷糊糊地從睡夢裡醒來，嘴裡念著潘浩明的名字，竟發現今朝已非昔比。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來，她多希望什麼也沒發生過，還會繼續做著自己的夢。雖然發生了昨天的事，但是她心裡依然愛著潘浩明，她不想失去他，她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時，院子裡傳來了父親的咳嗽聲，趙蕙想：是否可以重新考慮，是否可以重新面對潘浩明，愛應該是寬容的，他不屬於我。我還要努力學習，不能光想著兒女私情，要想著自己的未來……

趙蕙起床了，她下定決心努力學習，很早她就來到學校，見潘浩明也來了，他們相視著笑了。

一天中午，趙蕙吃完飯，她來到廚房，把她平時玩的不鏽鋼圓板燒熱了，然後放在她胳膊腕上的“浩”字上面燙了一下。她想：過幾天，這個字就沒了。

下午，她來到學校，學習時非常小心，翻書的時候，寫字的時候，她都把衣袖遮到手腕上，因為她怕被人看到她胳膊腕上的秘密。

高考前的一段時間，學校經常停課，老師讓同學們自己複習，可以自由活動，到操場上去學習，或者出去到公園學習。

一天上午，張豔玲叫趙蕙一起出去複習，她們坐在操場的陰涼處背歷史，無意中張豔玲看到趙蕙的胳膊腕受傷了，便說：“你的胳膊受傷了，是燙傷嗎？”趙蕙說：“嗯！不小心燙傷的。”張豔玲說：“平時吃東西要小心，不要多吃醬油、辣椒，會好起來的。”趙蕙聽了，說道：“哦，我還不知道不能吃醬油、辣椒呢！”

過了幾天，趙蕙胳膊上的燙傷潰瘍了，又過了一段時間，她的傷慢慢地好起來了，

高考終於來臨了，趙蕙是在銀川一中的考場進行的考試，她在母校參加高考很習慣，但是卻沒有遇見高中的同學。總的來說她覺得考得還不是很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