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陳磾接到了監造府之後,柳青便以軍中事務繁雜為由走了。

而當聽到牛二已經燒好了飯菜之後,陳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奉皇命以四品北中郎將的身份擔任監造長,而齊默不僅將本該用於自己監造府建造的銀子給吃掉了,就連一頓接風宴都沒有給自己擺!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陳磾一邊走著路,一邊著了魔似的唸叨著。

陳磾這傻了似的舉動讓陳貴緊張不已。

“將軍,齊默就是一介寒門出身,窮怕了的,咱們不去跟他計較哈,老爺說了,只要將軍在這任上安安穩穩地幹上一年,他就能想辦法把將軍你重新調回建康,當一個正兒八經的北中郎將,執掌禁軍兵權。從此將軍和大人一個掌著禁軍的兵權,一個在朝堂上呼風喚雨······”

“胡說些什麼!”

之前還被齊默氣的失去理智的陳磾一下子就驚得回過神來,四下望了望,低聲怒喝這陳貴。

之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就如謝李兩家一般,最後的結果如何?

“我爹難道是糊塗了不成,建康城的血腥味還沒散乾淨,他怎麼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陳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不是老爺說的,是小的為了哄將軍開心編的。”

“滾!”

乘馬被顛的七葷八素的陳磾一下子就來了力氣,將陳貴踹出去老遠。

拍了拍屁股上的鞋印,陳貴說道:“將軍,飯菜都做好了,您路上又吐了一路,快去吃點東西墊吧墊吧吧。”

“不吃!”

陳磾沒好氣的回著,一個鄉下的二把刀廚子能指望做出什麼好吃的飯菜來,裡面沒蟲子就不錯了!

話音剛落,一陣飯菜的香味就隨風飄了過來。

陳磾鼻子吸了兩口,肚子便立馬咕咕地叫了起來······

作為陳磾的心腹部曲,陳貴立馬說道:“將軍,這鄉間的飯菜或許別有一番風味,不妨試一試。”

“嗯。”

陳磾揹著手,面無表情,“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本將軍就勉強嘗一嘗吧。”

······

風捲殘雲,停杯投箸。

飽餐一頓的陳磾頓覺身心舒暢了許多,這個齊默至少找的廚子是個不錯的。

若不是親口品嚐過,陳磾難以相信一個窮鄉僻壤的半吊子廚子竟然能做出自己從來都沒有吃到過的口味。

“你,過來。”

陳磾指了指一旁候著的牛二。

“監造大人。”

牛二大大方方的走到了陳磾的跟前,他瞧著陳磾餓死鬼投胎似的吃相,就猜著陳磾叫自己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

“陳貴,賞他十兩銀子。”

陳磾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

“將軍,已經給過工錢了。”

死死的捂緊了錢袋,陳貴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