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縣令。”

齊默叫住了混在人群中欲要溜走的宛陵縣令,面無表情的望著宛陵縣令。

“郡衙離你的宛陵縣衙不過二百餘步,這點路也算遠嗎?”

“不遠······啊,不過縣尉今早抓了些鬧事的潑皮,下官猜測應該是外面的宣城縣跑進來的,使君你也知道,我們宛陵城在使君您有惡除惡的號召下肯定早就沒有了地痞無賴,所以今早抓的那些潑皮肯定是外面跑進來的,下官這不是要和李大人他交接一下嗎。”

說罷,宛陵縣令何立就要開溜。

“等一下,你是說只有宛陵城一地執行了我有惡除惡的政令?”

齊默眸子已經開始陰沉了下來,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明顯的怒意。

何立望了眼齊默,迅速低下了頭不敢作答,此刻的他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嘴快了。

“來人,去把剛才走的幾位縣令全部叫回來!”

剛溜出去的其他十位縣令被人叫了回來,而等著他們的,是齊默的一陣狂風暴雨。

······

一向不怎麼喜歡管事的齊默因為這件事將所有的官員們痛批了一頓,並宣佈自己將親自坐鎮監督,直到將宣城郡域內肅清為止;而且還將這十一位縣令罰了一個月的俸祿。

等到眾人從郡衙門裡走出來之後,十位縣令將何立圍堵著到了一處無人的小巷。

何立顫聲向逼近的十位縣令求饒道:“諸位,我們大家都是同僚,我剛才也只是一時口快,來日我一定一一登門謝罪,可好?”

“別打臉,好嗎?”

······

一炷香之後,何立一瘸一拐的從巷子中走了出來,摸著自己兩邊高低不一的臉,委屈地想哭。

不遠處,一大隊衙役在宛陵縣尉的帶領下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縣衙剛接到有百姓報案說是有人在這邊打架,縣尉便立馬帶著人趕過來了。

因為去年齊默下達了嚴打潑皮無賴的政令,而宛陵城就在齊默的眼皮子底下,縣令何立現在又不在縣衙,要是出了事沒有個高的頂著,所以縣尉便將這件事當作是頭一等的大事對待,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足足將宛陵縣城大半衙役足足四十餘人全都叫了過來。

“大人?”

縣尉望著何立,頓時呆住。

跟在縣尉陸自身後的衙役們頭一回兒瞧見自己上官如此狼狽的模樣,努力地憋著笑的同時又忍不住偷偷地抬起頭望上一眼鼻青臉腫的何立。

陸自現在有些後悔這麼積極的帶著一半衙門的人過來了,因為他能清晰的從何立悲憤的眼神看出那股直擊自己的殺意。

“不好意思,大人,我走錯了,應該是另外一條街。”

說完,陸自低著頭轉身而去,一眾衙役也連忙隨著陸自而去,不過許多人在離開前還不忘回頭在最後看上一眼。

冬天仍未過去,穿街風如刀子般掛在何立凹凸不平的臉上。

何立踉蹌幾步,用手撐著牆才勉強站穩。

兩行眼淚再也擋不住的順勢而下,嘩嘩啦啦······

郡衙門的值堂裡,還沒走的陳昱直勾勾地望著齊默,眼中閃著亮光,表情顯得很興奮。

被陳昱這樣看著,齊默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衣服,“仲德,這樣不好,我有娘子的······”

“放言,你終於回來了!”陳昱的聲音有些顫抖。

“啊?”